是我点单的酒,是有人想请我喝酒。”
请……喝酒?景光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眼尾自然上挑,沉下脸时威慑感格外明显:“具体说说?”
“我在吃饭的时候,他走过来,在桌子上放了瓶威士忌,问我要不要喝酒。”微怔之后,白川夏很快回答:“他的语气我不喜欢,所以拒绝了——不过他没拿走威士忌。”
其实过程远比他陈述的复杂,不过不重要的细节……就没必要多说了吧?
“未成年不要喝酒。”稍稍放下心,景光口吻温柔的叮嘱了一句,顺手将威士忌挪得离白川夏更远些。
目光落在瓶身,诸伏景光却愣了一瞬。
波本——
波本啊。
熟悉的酒名牵引出他沉沉的思绪,令青年一瞬恍惚。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赤井秀一身份暴露后逃离日/本,组织内部由此对几位可疑的代号成员进行审查。然而这一切对景光来说却没有什么真实感。
毕竟组织内部几乎没人会怀疑琴酒的忠诚,司陶特到日本后行事低调、又有琴酒暗地的掩护,自然也安然无恙。
至于别人……景光也接触不到啊!
即使追杀过赤井秀一,但在FBI回到美/国后,琴酒对于他几乎没有提及。
事实上,身在美/国的赤井秀一将怎么通过FBI评估、会不会再次返回日本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他都不感兴趣。
他的敌人太多了,能来到“眼前”的,才值得被他关注。
如果你想让我提起兴致,你起码得有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能力。
琴酒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偶尔甩给司陶特几个可大可小的任务,附带上一只逐渐恢复战斗力的景光。
在逐步的磨合与日常复健中,除了每天必吃的苦得要死的药片、以及时不时通过邮件传来的“工作”外,日子竟然也慢慢步入正轨。
但是……
景光敛目,再一次凝视桌面上的波本。
Zero……你过得,还好吗?
他不是没想过向琴酒问一问Zero的近况,然而碍于彼此身份,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景光想找个话茬,却总莫名其妙被转移了话题。
几次下来,他自然也知道了琴酒的态度。
这一年间琴酒似乎也没闲着,特别是近些时候,银发杀手似乎格外的忙,三天前坐飞机前往美/国,据说是和贝尔摩德搭档出任务。
警笛长鸣的动静打破了景光的思索,他眨了眨眼睛,看向窗外,不出意料的发现了几辆警车。
啧,警察要来了。
他颇为无所谓的想,却在警察推门而入时愣住了。
等……等等,怎么又是松田阵平?
他不是应该去米花大商场处理爆/炸吗?
来不及多想,景光和白川夏对视一眼,后者安静数秒,默默将目光投到波本威士忌上。
景光沉思。
瓶口是未拆封的,而且白川夏也在……问题不大。
脑内瞬间闪过几个可行的方案,景光随即果断拿起酒瓶,打开瓶口,举起瓶身直接往喉咙里倒。
热辣的酒液顺着咽喉流入食道,景光阖上眼帘,仿若自己陷入短暂的眩晕。
松田阵平进入酒吧后,第一眼看见的自然是围满人的案发现场。
再之后,他在酒吧内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川夏难得没有在干饭——虽然他面前的烩面已经被他解决得七七八八,而是托着脑袋看向对面的人。
松田阵平把视线挪到对面的人身上:呵,也是熟人。
他几步靠近,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味。松田皱眉看向白川夏:“喝酒了?”
问题真是一模一样。
金发少年心里嘀咕,面上仍是老老实实摇头:“我没有。”
“光哥喝了。”白川夏指了指自家的监护人,语气沉静:“好像喝醉了。”
浓密的眉峰上挑,松田阵平看向仿佛醉醺醺的景光,不置可否。
短时间内饮用大量酒精令景光头脑一阵昏沉,饶是尚且能够保持清明,也不可避免感到思绪迟钝、面颊发热。
生理性的反应令他醉酒的状态显得格外真实,景光趴在桌面上,红着眼醉意惺忪的打量着来人,半晌才缓缓道:“……松田警官?”
他仿佛呢喃的醉语被另一个声响盖过。警视厅的同事招呼着松田阵平:“松田,过来!”
松田阵平凝视了景光一会,然后移开视线,朝着人群走去:“怎么了?”
由于警察已经赶到,现场安静了许多。围观的人自动给警察让出一条道路,也就衬得尸体旁的几个家伙格外显眼。
“调酒师说,酒吧里有个服务员很可疑。”佐藤美和子上前一步,进行解释:“他是昨天刚刚到酒吧打工的服务员——”
松田阵平侧身,朝佐藤美和子所指的方向望去。
被不断诘问的青年苦笑摇头,无奈地摆着手、语气温和的辩驳。听到女警察的介绍,他也缓缓转身。
两两相望,彼此都愣住了。
原本只是顺着松田背影望去的景光,在看清服务生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