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的和欧若拉打着机锋,饶是琴酒当下还显得游刃有余,心中也已经隐隐觉得无聊了。
眉眼间不经意露出的不耐烦被欧若拉看在眼中,女子灿若朝霞的面容划过一丝轻松,终于结束了讨论的话题:“好吧。”
还没等琴酒在心中舒口气,就听见欧若拉清甜的嗓音:“我一开始还有点怀疑阵君的,毕竟今天的阵君看起来未免也太有耐心了。刚刚阵君好像有点不耐烦,我反而放心了呢。”
“这才有阵君的样子嘛。”
琴酒:…………
敢问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无视琴酒有些古怪的神情,欧若拉笑眯眯安慰:“像我们这样的人,总是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失去……阵君也不要太难过了,珍惜并保护好尚且存在的在意之人,才是更重要的。”
琴酒再度:…………
我居然需要你来安慰我吗?
就NM离谱!
笑着为刚刚的交谈做了个总结,欧若拉不慌不忙的起身,披上了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她的穿着全然不像是一名职业特/工。上衫是中规中矩的莹白对襟滚边,配一条米色的百褶裙荡漾,衬托出两条修长却不显柔弱的双腿,足下蹬着一双黑色羊皮靴,腰间搭起卡其色的皮带。外套帽子处坠着绒绒的球,令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仿佛课业轻松且不用过早进入社会的大学生,
不过相比起琴酒一身黑的打扮,欧若拉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无辜的平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不引人注目了。
“今天算是我请客,你不用付钱了。”她相当大气的撂下一句话,然后施施然的下楼。
上回书说道,看似优雅上档次的小资风阁楼,是ICPO的据点。
也就是说,这里提供的饮品小吃,对于琴酒和欧若拉两位ICPO的特工来说,都是免费的。
所以——
琴酒难以置信的想:她到底是多厚的脸皮,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废话的?
而且你这段时间待在日本,还不是得靠我帮你找地方落脚?!
他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一时间居然分不清欧若拉是不是故意丢下一句垃圾话来膈应人。
一场交谈,两人从午后聊到黄昏,暗沉沉的天幕似乎昭示着未知的前路。夕阳西下,晚霞铺满了天际,一片橙红。
仿佛那日西雅图的天色。
琴酒的时间很宝贵,他也习惯高效完成自己的任务。但眼下欧若拉前脚刚走,他起码要等上一小会才能离开。
安静的坐在木椅上,周遭的事物似乎也格外的死寂,于是一些平日里难得注意的动静,就显得分外喧嚣。
闲闲的打量着窗外,绿叶的影子倒映在绿色的瞳孔,分不清哪一种绿更为生动。琴酒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自己眼下还躺尸的幼驯染。
虽然半成品的药物暂时保了他一条小命,但连琴酒都不知道,诸伏景光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现有的医学很难解释银色子/弹的奇妙,毕竟这种药物最开始的效用、听起来就仿佛天方夜谭——连同组织里汲汲追求的长生不死一样。
可是谁知道呢?也许如今世人眼中的疯狂举动,说不定真的有实现的那一天。
毕竟,千百前的人们,也不会真的认为人类能探索天宫啊。
从某方面来说,外人眼中叱咤风云的黑衣组织Top Killer,其实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并不会看低自己,但也时常会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坏人。
他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就格外讨厌失去。
想到景光,琴酒的思绪不自觉的扩散,另一瓶公安款假冒伪劣威士忌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
波本。
此前没有救下苏格兰,此后没有救下诸伏景光。
安室透吗?你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你会讨厌失去的感受吗?
话又说回来,黑衣组织里有代号的干部也不少,如此精准的挑出两瓶……啊不,是三瓶,挑出三瓶冒牌假酒组合到一起,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运气真不错啊!(棒读jpg.)
相比之琴酒和波本与诸伏景光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黑麦威士忌可以算是置身事外的人了。
也不对,琴酒想,毕竟景光第一次死,就是黑麦威士忌造成的。
好吧好吧,他知道景光算是自杀,不用提醒他。
赤井秀一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太过相似?
摇了摇头,琴酒将目光投到喝了一半的咖啡杯上,回忆姑且告一段落。
有些事情太过糟心,饶是他也不想多提。
思绪重新回到起点。
不过……既然常规的医疗手段起不了作用,那么,也该试试非常规的了。
偏头扫了眼阁楼墙壁上的钟表,老旧的木质挂钟依旧兢兢业业的工作,随着滴答滴答的声响,秒针缓慢移动,记录着光阴的流逝。
眼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银发青年毫不迟疑的起身。
他随手提起椅背后的风衣,干脆利落的穿上,墨色的风衣边角在空气中划过凌厉的弧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