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轻声道:“兰书,听闻明日惊蛰宴,是世女殿下主持?”
兰书点了点头:“没错公子,我也是在茶楼听人说的。”说到这里,兰书有些愤愤。明明公子就是世女殿下的侍君,结果竟然连外人都不如!想也知道,必定是后院哪个小蹄子将消息截住了!否则世女殿下那般宠爱主子,又如何会不告知他这个消息?
看着眼前绝色清瘦的主子,兰书不由心生怜惜。主子和世女殿下如此般配,可恨后院那些男子,刻意挑拨二人的关系。
清栎抿了抿唇。前世这个时候,他早就被关了起来,因此,虽身处皇城,对这些大事却也一概不知。虽然从前,按照苏斯霓在女帝面前的脸面,清栎早已猜到她会主持惊蛰宴,但真的猜准后,他的心却也沉了下去。
没错,清栎想要出门。他也想去参加惊蛰宴。为了见她。
身为男子,在这后院之中,她和苏斯霓也没有交集,也不会来容王府做客,那么这便是难得的光明正大相见的机会了。错过了这一次,清栎不知晓自己这辈子还会不会有机会。
两年来,清栎已经报复过了前世囚.禁他三年的女子。而那对父子最近自兰音寺回了皇城,那么欠他的,便也可以还了。只是在那之前,清栎想要再见自己的心上人一眼,这股冲.动从未有过的强烈。
清栎唯一犹豫的,不过是去求世女殿下罢了。
他始终不愿同房,不愿生孩子,于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的苏斯霓而言,这已经不是一个美人的问题,而是冒犯了她的尊严。毕竟后来,苏斯霓也查清了,清栎压根没有什么养母,他完全是蒙骗她的。既然不愿嫁她,为何还要一同来皇城?苏斯霓也是被气笑了。
也是清栎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点苏斯霓调查了很久,确实一点端倪都没有,清栎就是碰巧出现在那里,她这才作罢,未与其计较。只是时间一久,对这容颜绝色,性子捉摸不透的侍君,苏斯霓也有了兴趣。
而她之所以宠幸别人,不过是杀杀他的威风罢了。至于怀孕,那倒是个意外,不过毕竟是她的血脉,生下来也无妨。对自己的大女儿,苏斯霓还是很喜爱的,一时间便也不曾想起清栎来。
因此,在侍从跪下身,说清栎侍君找她时,苏斯霓还愣了愣。她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了笔山上,随意道:“让他进来。”随后,便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清栎来。
很快,一抹穿着白衫的身影走了进来。白色果然是最适合清栎的颜色,他本就容颜极盛,眼尾微扬,有几分妩媚,五官却格外干净,就像一幅水墨画,整洁的纸面淡雅如墨,那双眼睛,便成了点睛之笔,是画上唯一的色彩。而清栎剔透的皮肤,加上这白衣,更让他整个人如同谪仙一般。
苏斯霓有时候也会感慨,这清栎浑身气度,竟全然不似一个花楼男子。现在看着走进来的男子,她心中这种感觉更甚。
人本就是视觉动物,苏斯霓也爱美人,看见清栎后,她原本对清栎的恼意早已消失,只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清栎站定后,突然跪了下来,声音清脆,苏斯霓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清栎竟会做到这般地步?随后,她便听见清栎道:“殿下,清栎错了。”
声音低婉,辨不出情绪。随后,清栎又道:“清栎不该与殿下置气。归根结底,多亏了殿下,清栎才能过上这般安稳日子,而不至于继续沦落在烟花之地。”
苏斯霓勾起唇角,正想说话,却见清栎抬起了头。恰好此时窗外照射.进一条光线,撒在清栎脸上,那张绝色的脸,便一半在黑暗,一半被光明照亮。
被照亮的半边脸纯洁无暇,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连瞳孔都是琥珀色。而匿于黑暗的部分,则越发神秘,带着一种惑人的美感。
就像清栎整个人一般,看起来像是只拥有美色却全然无措的小鹿,一点威胁也没有。但实际上,倘若你靠近,背后的黑暗便会无声地将人吞噬,开出血腥的花卉,悄无声息,格外热烈。
苏斯霓承认,清栎确实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她低低笑了笑,道:“清栎,有什么目的,你便直说吧。”
白衫男子顿了顿,轻声道:“清栎想要随殿下一同参加惊蛰宴。”
….
惊蛰宴前一日酉时之前,参赛学子的名单便已经汇集完毕,送至了容王世女苏斯霓手中。但无人知晓,除此以外,还有一份名单,被悄无声息地送进了皇宫。
暮色沉沉。皇宫一处废弃的宫殿外长满了杂草,鲜有人知。而灰暗的宫殿内,却传来了一点动静。
“大人,名单来了。”一个面容普通的女子俯下身子恭敬道,随后,她将手中的名单递了出去。
黑暗中,一只白皙、却有着浅浅皱纹的手伸出,接过了名单。一阵死寂后,一道男声传出,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苏墨墨?”
女子后背一紧,恭敬道:“是,大人。这一届西府城的解元名讳便是苏墨墨。”
“可知她的身世?”男子声音淡淡道。女子愣了愣,但是脑海里迅速浮现听过的消息,快速道:“听闻此人出身贫困,只是才华出众,人缘颇好,平日里也格外低调。”
这最后一句“低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