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什么错了?
中原中也一脸莫名地看着三子,但很快,周遭乘客的反应给出了答案。
赭发少年控制住劫匪的举动并没有让场面好转,甚至变得更加糟糕——
仿佛有一双手对空气按下了暂停键
除了三子、中原中也以及工藤父子在内的四人外,机舱内其余乘客的表情与举止石膏般集体顿住,整个画面像极了卡顿的影像,透着一股失真的诡秘。
哎。
不知哪儿来的一声叹息,下一刻,静默的乘客们再次动了起来。
他们似乎看不见中原中也脚下失去意识的歹徒,自顾自地继续悲鸣颤抖。
一股鲜血从空中乘务员的眼球迸出,左眼豁然出现骇人的刀伤。
剧烈的疼痛让女人尖叫地倒地。
“冷静一点!女士,没有人在伤害你!”
工藤优作冲到乘务员的身边,大声喊着打开医疗箱,想要帮对方止血。
但倒地的乘务员听不见工藤优作的声音,她依旧不断挥舞着双手,像是想要避开看不见的袭击者。
一道、两道,三道。
随着空气中传来匕首扎进肉的“噗嗤”声,无数深部的刀口于乘务员身上洞开,红色的血液溅起,洒落在工藤优作的镜片上。
很快,挣扎地乘务员就手脚抽搐地躺在血泊里,失去了呼吸。
第二声尖叫响起。
是被年长的乘务员护在身后的后辈。
她手脚瘫软地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逃走,但还未跑出两步,她的背脊突然不自然地向后一仰,两手自卫般抱住头。
看上去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从背后薅住了她的头发,阻断了乘务员的逃生。
“不!不!救命——”
年轻乘务员哭嚎着,但喉咙却被利刃无情地划开,躯体垃圾一样摔在了地上。
刺眼的红色从破开的咽喉汩汩流出,转眼染红了机舱的地毯。
无数低声的啜泣声在机舱内响起,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
似乎有个肉眼不可见的凶手歹徒,持刀命令他们闭嘴。
于是三子他们看见,这群惊惧交加的乘客只敢红着眼,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助地缩在座椅里瑟瑟发抖,宛如待宰的羔羊。
“怎么回事……这太、太……”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地睁着眼,尚未成型的世界观被打破,脑内一片空白。
眼前的这一幕宛如拙劣又荒诞的戏剧,黑发男孩想要说服自己,这是未知的“魔术戏法”。
但鼻尖萦绕的血腥气,瞳孔中映出的乘客惨状,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经,告诉男孩,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实。
“爸爸!爸爸——!”
无论未来是多么了不起的高中生侦探,此时此刻,工藤新一只是不到十岁的小学生。
超出想象的惊世骇俗让男孩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如同惊慌的小动物般,下意识发抖的向父亲寻求依靠。
“冷静点,新一。”
工藤优作及时开口,他错身一步,高大的身形挡去黑发男孩的视线。
小说家伸出手,想要安慰地抚摸儿子的脑袋,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在男孩的背后闪现。
红发少女抬起手,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了工藤新一的后颈上。
工藤新一当即眼前一黑,断电似的闭眼倒进父亲的怀里。
工藤优作:“!!”
“不好意思啦,工藤先生,这个时候小朋友还是乖乖睡觉比较好。”
红发少女收回手刀,祖母绿的瞳眸望向惊怒的父亲,平静地说道。
三子注视着工藤优作,明明仰头看的姿势,不知为何,却让小说家产生了一种自己被观察评估的错觉。
要不要把工藤先生也打晕呢。
红发少女盯着黑发小说家,在心中权衡利弊。
“你……”
侦探小说家抱起沉睡的儿子,眼神复杂地盯着三子。
他才刚开口,就听见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工藤优作未说完的话。
“她说的没错,后面的情况,这个小鬼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三子与工藤优作循声转头望去,发现是不知道何时失去了踪影的中原中也。
此时赭发少年正站在飞机的驾驶舱门口,以一种与身高不相称的气势,抓篮球似的,一手抓着一个歹徒的脑袋,将人拖了出来。
两个劫匪闭着眼,双腿软绵绵地耷拉在地上,不知生死。
“机场和副机长都被杀了,驾驶飞机的是这个。”
中原中也晃了晃右手里的脑袋,轻描淡写地说道,
“拷问过了,没办法交流,但他在方向舵上贴了一张奇怪符号的卡片,另一个家伙的怀里搜出了这个。”
赭发少年松开手,拿出一本卷边的小册子,任由两个劫匪摔在地上。
工藤优作凑上前,三子跟在背后,暂时收回了打算劈第二下的手刀。
这是一本私人印发的册子,粗略翻看几眼,上面写满了诸如“献上祭品,永获新生”之类奇怪的教义内容。
联想到几个歹徒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