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被猛地吓了一跳,可还没来及说话,就看到护士长跟身上装了雷达一样,几乎在狱寺隼人出现在他病房内的下一秒,她也同步跟着出现了。
并手段一点都不留情的强硬拖走了努力反抗的狱寺隼人,还顺带没收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便当。
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狱寺隼人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
所以今天一整个下午,泽田纲吉身边只围绕着:
“十代目!”
“狱寺先生!你的病房在隔壁!”
——这两种声音。
泽田纲吉心酸表示:谢谢,心很累,伤很重,很想休息qwq
到最后护士长已经拦不下来了,监视……啊不,看管狱寺隼人的工作就被交到了夏川幸手上。
她淡定拉开泽田纲吉隔壁的病房门,看到的就是刚刚与护士长战斗了一番,惨遭败北,被用麻绳捆在病床上,止不住挣扎的狱寺隼人。
……这种场面确定是在照顾病患,而不是在囚禁什么高危野兽吗?
夏川幸迈入的脚步迟疑了一瞬。
发现进来人的是她,狱寺隼人挣扎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忽然侧过头啧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夏川幸表示理解,毕竟这副狼狈的姿态的被旁人看见,作为高自尊心的少年,确实会觉得难以接受。
她表情平静的关上了病房的门扉,迈步走到床前,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垂目看着狱寺隼人。
银发的少年侧头躺在床上,浅灰色的发丝因为挣扎的动作凌乱铺散在枕边,戴着黑色耳钉的耳廓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还是剧烈的运动导致的泛着淡红色。
他是以全身被捆绑住的姿态横放在床上的,因为行为特立独行,讨厌医院病服的原因,他穿的还是私人的服装。
此时白色的衬衫外套领口微乱散开,里面的内衬黑色短袖也起了皱折,玛瑙绿的眼睛内强压着怒火和因为这副难堪的姿态被人看见了,而产生的羞耻的情绪望向一旁。
怎么说呢……
夏川幸缓慢眨了眨眼睛。
——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啊。
她视线滑过少年脖颈处与手肘附近散开的溢血的白色绷带问:“不疼吗?”
狱寺隼人依然维持着侧头的姿势,嗤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种小伤怎么会疼!”
夏川幸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而是动作十分自然弯下腰,抬手扳正了狱寺隼人的脑袋,目光由上而下的观察着他面部的伤口。
又转头面色平静的解开了捆绑在他手腕处的麻绳,握住了他的手掌,视线认真的端量着他的掌心。
如果不说,应该没人能看出这是属于中学少年的双手。
细密的、像是被什么利刃或尖锐的东西划伤了般,有着浅淡红痕的伤口密布在整个掌心上。
横断了手掌纹路的伤痕大小不一。
有的深,有的浅。
有些已经愈合了,有些却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好好静养的原因,还在向外渗着血珠。
而这些伤口还只是小的。
夏川幸站起身,在狱寺隼人已经愣住的目光中,缓慢倾身,指尖勾起了他衬衣的领口,轻微扯开,视线随意的往下一扫。
果然。
缠绕在少年胸口处的绷带都已经被血液浸湿了,只是因为黑色短袖的原因才显现不出来。
掌心中握着的属于男性的手掌,指腹、关节、手腕等部位都在轻微颤抖着,这哪里像是不疼的样子。
指尖一松将衬衣放回原位,夏川幸又坐回了凳子上,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做过般,抬眸看着狱寺隼人,困惑的问:“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不疼吧?”
狱寺隼人怔愣的回看着她,嘴巴张开又闭拢,重复了几回合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迅速扯着自己领口处的衣物后退到床沿边,玛瑙绿的眼瞳错愕睁大,脸部涨的通红的说:“你、你做什么呢!”
夏川幸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话语简短回复道:“普通的检查伤口。”
狱寺隼人猛地语塞住了,面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从生涩的不适应的羞恼,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不知所措,最后直接放弃思考,烦躁的挠了挠后脑,换为了有点吓人的凶恶。
“你!”他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女人是不可以……”
夏川幸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转过身拿起了一卷新的绷带,面无表情的看着故意佯装凶恶,但是深红色的耳根已经出卖了他色厉内荏的本质的银发少年。
缓慢的扯开了手中的绷带,语气如常道:“好了,隼人,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