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
乔知言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睁不开眼。
陆君霆抱着她径直上了二楼,目光瞥见她手上的血渍,怔忡片刻,叫上来两名佣人。
“用温水帮她擦擦身子。”
他把人抱进隔壁的次卧,转身出去,给苏清健打电话。
大半夜的,电话秒接,苏清健打着哈欠,“又怎么了?”
“来别苑一趟。”
苏清健:“弟妹还没好?”
“她一直高烧不退,你那药到底管不管用?”
正说着,刘姨走过来,小声插了一句,“少爷,她应该是积奶导致的发烧,衣服都湿透了。”
陆君霆蹙眉,“那怎么办?”
电话那端苏清健松了口气,“让你闺女多吸奶。”
“孩子不在。”
苏清健笑,“不是还有你——”
“……”陆君霆一脸冰霜,“有病吧你?”
那边苏清健笑得暧昧,“想什么呢,你要是真那啥了,弟妹保不准会生病——”
“快点滚过来!”陆君霆跳过话题,想起他老婆是黎城有名的妇产科医生,道:“带上嫂子。”
“你嫂子上夜班呢。”
“我不管。”
次卧,乔知言感觉到有人脱自己衣服,猛然一惊,睁大了眼睛,把刘姨她们吓了一跳。
她捂着胸口,一脸惊恐。
又下意识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胸口更疼,像堵着石头。
刘姨和孙姨笑道:“少爷让我们帮你擦擦身子,帮助散热。”
乔知言忙不迭找手机,打字,“这是哪儿?”
刘姨他们觉得奇怪,下意识对视一眼,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原来是个小哑巴。
可看到少爷抱着她回来,一副关切的样子,她们也不敢怠慢,拿过旁边的纸笔,“陆家别苑。”
乔知言松了口气,接过刘姨手里的湿毛巾,示意她们先出去。
男人的脚步声响起,乔知言看了一眼自己显眼的肚子,飞快下床。
有空她是得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算是绝症,也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死的。
她突然想到甜甜,不知道她喝了母乳会不会受到什么不良影响。
陆君霆抬手打算敲门,又放下,发了条短信,“醒了没?”
刚发送,就听见里面门被反锁的声音。
他微微一怔,小哑巴对他挺戒备。
乔知言匆匆洗了澡,她碰过那两个色狼的脏手,还被溅一手血,想想都觉得恶心。
洗完澡,乔知言这才发现自己没衣服可穿。
身上裹着毯子,发信息,“给我送件衣服。”
几分钟后,男人回复,“开门。”
乔知言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一步一步挪到门边,门开了一条缝,她伸出细长的胳膊接衣服。
陆君霆视线扫过她露在毯子下面细如白瓷的小腿,舌尖顶着上颚,片刻后,他一把将人从里面拉出来,微微躬身连人带被抱起来,往主卧走。
他怕她一个人烧坏了脑子。
乔知言抬头,视线恰好落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面,男人正低头看她。
她耳根滚烫,忙不迭别开视线。
走到楼梯口的苏清健夫妇恰好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一幕。
“来得不巧。”苏清健干咳两声,给后面的人让出一条路。
乔知言抬眸,就看见李姝曼出现在楼梯口。
眼里竖起一座冰山,脸色也难看得能滴出水。
她抓紧扶手,目光锁定在陆君霆脸上,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贱人!你以为陪男人睡几次,他就能娶了你,就你这样的废物,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要你!”
乔知言埋头在陆君霆怀里,看也不看她。
她骂得对极了,她也不想这么贱,可陆君霆是她唯一能指望上的人。
苏清健不失时机提醒:“姝曼小姐,她听不见。”
李姝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箭步上去要扇乔知言耳光。
剑拔弩张,陆君霆淡淡扫她一眼,转过身,阔步进了主卧,把她晾在一边。
苏清健看向自己老婆,“丽娟,你去帮弟妹看看。”
周丽娟看卧室门开着,拎着药箱跟了进去。
喊她姝曼小姐,叫那个贱女人弟妹?
李姝曼气急,“苏清健,你是觉得他会娶一个残疾?”
“不好意思,叫习惯了。”苏清健讪笑。
虽然陆君霆不一定娶那小哑巴,但他对她那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不相信到了这个地步,这位李小姐还有心情嫁到陆家。
陆君霆走出来,径直下楼,李姝曼跟着他来到一楼客厅。
他帮她倒了杯水,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下,“凌晨一点,你现在算是来查岗?”
“用得着,你不至于这么禽兽,对一个产妇怎么样吧?”李姝曼说。
陆君霆听出来了,她这是给他台阶下。
转变太快,他反应不及。
“也是,那就让她在我这里多住两天,养养身子。”陆君霆长腿交叠,一脸淡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