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怎么可能不会死?
妇人不是在劝诫她,而是警告、命令,就像吩咐自己的下属,冷冰冰道:“不要再去招惹他。”
一瞬,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到冰点。
舒抱香久久不语,她微张着嘴,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压抑下去,冷冷笑着。
她说:“是,夫人。”
妇人不在乎舒抱香的态度,明明是母女,却陌生如上下级。只见,她从身旁的绣盒中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递给舒抱香。
月光下,她的表情很淡,非常平静。
“明日是你的生辰,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贺礼。”
只是一个普通的绿色剑穗,它端处还有舒抱香最讨厌的白鹤图纹,可舒抱香脸上的喜悦怎么也压抑不下,她伸出双手接住剑穗,将它紧紧握住。
“母亲——”
舒抱香想说什么,可妇人不等她说完,又继续道:“上次生辰,我送了你哥哥剑穗,现在我打了个一模一样的送给你。不要再说母亲偏心,母亲对你们一视同仁。”
舒抱香的喜悦僵硬在脸上。
她感觉自己一脚踏空,正在急速坠落。
舒抱香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就只有“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送我一模一样的剑穗?
为什么我要贴合他的喜好?
我不喜欢白鹤!我讨厌它!我喜欢红莹花!
从小到大我都贴合他的喜好,我讨厌白鹤!讨厌绿色!讨厌你们!
那是他喜欢的东西......
为什么你们想证明自己不偏心,还要让我去贴合他?
凭什么?
我天赋不输他,我比他更努力,凭什么啊!
凭什么每次都是为了端平水才想到我?
一直,永远,从小到大,我都是他的影子,我喜欢的、我讨厌的根本没有意义,在你们心中,我究竟是舒抱香,还是舒愫的妹妹?
施舍的一视同仁,真让人恶心。
舒抱香笑着收了礼物,深深地看了妇人一眼,转头就走。
真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们有任何期待。
简世鸢叹息,“确实偏心。”
舒抱香向前走,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一滴滴,随风滚落。
简世鸢默默看着她,她只哭了一会儿,又冷静下来,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又回去。
同样的路,走时却是不同的心境,第一次来的时候,舒抱香高高兴兴,这一次重走老路,她面无表情。
还未靠近,简世鸢就听到了说话声。
妇人在跟谁聊天,舒抱香停了脚步,默默听着。
“就算我更偏爱女儿,我也想说,抱香的性格就不适合做掌事,她太偏激了,有些行为我无法赞同,即便有了一些成绩也只是碰运气,相比较而言,秉心更踏实,相同处境下,他能做得更好。”
“我们不能因为秉心身心更健全,就要求他做出让步,我们也没必要惋惜抱香,这一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没有人逼她退后,更没有逼她将自己陷入必死的境地。”
“她行事偏激,就只能做工具......更何况,她是女人。”
舒抱香笑了一下,她又笑了一下。
前面的话都是借口,舒抱香直接无视。
她只问自己
——就因为我是女人?
我是女修,我只能退后?凭什么?!
看了这场闹剧,简世鸢突然有了聊天欲,他感慨道:“这位母亲确实偏心,只不过不是偏心女儿。”
法则金链贱兮兮地笑
[你快看舒愫!太搞笑了!他契约了那珠子]
简世鸢皱眉,他看向舒愫,月光下,舒愫正一脸震惊地瞪着面前圆溜溜的珠子。
舒愫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只是想将礼物藏在锦盒中给妹妹一个惊喜,他还未触碰到珠子,就有声音提示他契约成功了?!
[有好戏看了,嘿嘿]
舒抱香正在往回走,马上她就要回到舒愫身边,很快她就会发现她唯一的收获契约了她的哥哥,她又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