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手术台上，柳叶刀感觉不到痛，就是有点无聊，想了想，他问荧光蛋白，“究竟什么原理？它吃了你的肉，它就拥有了智慧，还认你为母？这太奇怪了。”
荧光蛋白的声音响在他的头顶处，“简单拆分你的疑问。”
“它不是吃我的肉，就认我为母，它吃的是精炼后的肉丸。本质上，肉丸已经脱离了食物范畴，更像是一种污染物，可以改变魔物的心智、思维，影响它的行为。”
“我不确定这种污染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的，也许我死了，合成魔物就会忘记我。毕竟我们死后，身躯会化为碎片，血肉也会消失。我的血肉化为肉丸被它吞进肚子里，可能与它融为一体，也可能作为杂质，在它的体内暂存。”
柳叶刀静了几秒，“如果只是杂质，它怎么能污染魔物的心智？根据能量守恒——”
荧光蛋白嗤笑，“你有没有想过，肉丸可能是催化剂。”
柳叶刀一愣。
荧光蛋白慢慢洗手，“催熟。也许合成魔物本就能说话，只是成长周期太漫长，一时间我们看不到变化。吃入肉丸后，它身体发生催化反应，刺激了生长。”
“它怎么会认你为母？”
“雏鸟情节呗，它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错把我当成母亲。”
柳叶刀的肌腱被切开，温热的鲜血流出来，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说：“没那么简单，它过分依赖你，这种情感远超幼崽对母亲的爱，怎么形容，好像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你。”
像专属定制保镖，忠心耿耿。
荧光蛋白挑眉，“你这形容我喜欢。”
柳叶刀还想说什么，荧光蛋白却不给他开口机会，自顾自说道：
“我想确定了一件事，吃人能不能提升魔物的智慧？”
“当然不能！吃人能提升智慧，那外面的魔物就不会这么蠢了，生物界的进化都需要漫长的时间。”
“况且咱们不是解刨过部分魔物？那些动物形态的魔物明明拥有完整的大脑结构，却无法做出灵敏反应，被玩家们下套，死了一个又一个，它们都没有吸取经验。要不是对面空降了个有智商的指挥官，它们早就被我们削杀了。”
荧光蛋白淡淡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它们为什么要吃人？”
“只为了长肉、填饱肚子？”
“它们一次次、有计划地攻击人族据点，侵占人族生存空间。如果它们只被食欲驱策，那它们吃饱喝足了，就会停下脚步。如果只被生存压力驱策，那发现我们是硬茬子，它们就会主动避让，不会死磕我们。”
“但是呢——”
柳叶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它们是故意驱赶、消灭人族？”
荧光蛋白沉吟，“之前，我找宗主详细了解过魔物与魔潮。灰雾能侵蚀一切生命，包括妖鬼植物，这不是针对人族的种族灭绝，而是针对所有生命的灭绝。”
“宗主说过，灰雾笼罩的区域，生灵死绝，一片空寂。当时我便问他‘那魔物呢？’，宗主告诉我，魔物也会消失。那片区域会变成绝域，这是什么概念？”
“自然界，动物们抢地盘是为了生存发展，它们绝不可能放弃到手的领地。但魔物们只是吃光区域内的其他种族，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她看着柳叶刀，“所以，我称魔潮为[灭世潮]，它可能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毁灭。”
柳叶刀完全明白了，“如果魔物吃人能提升智慧，那它的灭世行为就有了合理解释，它们是为了壮大自身，这样的话，魔潮还是生存战争。如果不能提升智慧，不能帮助它们种族进化，那它们的行为就是......听从指令？”
荧光蛋白声音轻淡，“嗯。这次是个好机会，合成魔物智商相当低，并且亲近我，我们能更好地观察它的变化。因为亲近我，它不会骗我，即便智商上涨，它也不会故意撒谎，这样得出实验数据更科学可信。”
柳叶刀喃喃，“难怪你没饲养其它魔物测试智商，你怕它们骗你？”
“这不废话！这种层次的秘密，事关它们种族的发展，它们怎么可能说实话？”
知道她在谋划什么，柳叶刀彻底躺平，顺从地配合她。
“别死了啊，撑不住你就直说。”
“割就割，话那么多，我都紧张了。”
......
笼子中的合成魔物身躯膨胀了数倍，它长出了骨骼、皮肤、透明的触手，并逐渐成型，宛若一朵包裹在果冻里的白骨花。
同时，它对荧光蛋白的依赖加深，只可惜，它的智商并没有增加。
荧光蛋白飞速记录，躺着的柳叶刀时不时报个数字，证明自己还活着。
“智商没有增加。我推断，魔物一出生，它们的智商就定型了，高等魔物智商近似人类；低等魔物智商类似牲畜，可以听懂简单的命令、服从性强、应变能力差。”
“吞噬人类血肉，可以催化它们成长，但无法直接提升它们的能力。精炼后的肉丸，疑似可以催生智慧，但实验素材不够多，无法准确论证，还需进一步实验。”
“魔物渴望人类血肉，这可能与它们的基因有关，它们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