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唬人。
其实, 看到那腾腾升起的黑烟的时候,他们就再也没有了怀疑, 这台州号的核心动力应该是同自动扶梯差不多的东西, 自动扶梯不用人力便能托着人上升,而这台州号,平行的前进难道不比往上攀登容易多了。
众人收起惊愕, 在甲板上四处走了一圈后,便进到了第一层的船舱之中, 虽然新奇,但这日头还是太晒了。
三层甲板上的玉格也早已经回到了船舱之中。
叶三明笑道:“诸位, 二楼船舱里准备了一些茶水和小食,诸位若有什么想问的, 可以到二楼坐坐, 会有人给诸位集中解惑。”
众人抬脚往二楼船舱走, 将下人随从们留在了一楼船舱之中, 而玉格也从三楼下来了。
二楼的船舱之中, 以每二十的椅子为一排,摆成了一个圆弧形,每两张椅子中间有一个小几,放着茶水和小食,很明显,这些椅子是给客人们准备的。
而圆弧形的中心,是一个半径一米左右的小圆台,小圆台上, 还有一个可以供人站着使用的一个小桌子。
一个头发花白, 精神矍铄, 偏又带着些紧张的老人, 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站在圆台旁边。
玉格走到二楼后,对着老人笑着略一点头,又微微抬手,免了他的见礼。
老人轻呼一口气,像是在舒缓什么压力情绪,又对着玉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玉格也笑了笑,而后抬脚迈进圆弧桌椅和小圆台之前的过道,不过她并没有走到那个略高出一个台阶的小台子上,而是挑了第一排中间的一张椅子,坐到了来宾之中。
众人上来瞧见这情景,皆一愣,这、玉大人怎么坐到了下头,她不上去说话?
众人有些疑惑,又迟疑起座次来,走近却发现椅子的椅背上早已贴好了各人的名字。
各人极守规矩的按着台州船运安排好的位置入座,而四姐儿对着玉格笑着点点头,在她左手边的位置坐下,五姐儿笑了笑,做到了四姐儿的左手边,而叶三明也没有登台,他的位置在玉格的右手边,不过他这会儿也没有入座,正招呼着众人有序入座。
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排座方式,众人虽然依照排位坐下,但仍嗡嗡嗡的窃窃私语着,一早就安排好了,是按照发出的请柬安排的?他们就不怕到时有人不来,到时候位置七零八落的摆得尴尬?
说到这个,众人又想起来,好似从他们收到请柬之后,到今日参加展销会之前,台州方面好似从来没有问过他们来不来,也没统计确认过人数。
就,真是按照请柬安排的?
这自信,真是……
塔哒塔哒的声音还在有节奏的响着,台州号前进的速度也很稳定,好吧,人家就是有这个底气,可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众人议论的时候,那原本站在圆台侧边的老人已经站到了台上的桌子后面,只是头一回面对着这么多大老爷的目光,大老爷们又各自交谈着,他方才的放松下来的情绪顿时又紧张起来,两只手拿着帖子,喉咙处滚了又滚,没办法开腔,更不敢打断众位大老爷们的交谈。
玉格笑着回头,指着台上的老人道:“这位是咱们台州船运研发中心的主事人胡老,术业有专攻,关于台州号的情况,我和叶三明都不如胡老知道得多,所以请了胡老过来给诸位解惑讲解。”
站在最后排,正好照顾安排着最后一位来宾坐下的叶三明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一边往前走,一边瞧着空位,微笑着在小本子上勾画着什么。
连老爷看着他的表情,心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发凉,再转头看向空位,目光中便隐隐带上了些同情。
他们之后,大约要尝到他之前的感觉了,不对,等等,他上回被人记了姓名没有?
台下各人的反应不一,总之在玉格话落后,又小声的议论起来。
胡老?就这么一个连名字都称不上的称呼,背景是什么,好似没听说有那个姓胡的擅造船的啊?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就这么一跃成为了台州船运什么研发中心的主事人了?他和玉大人是什么关系?
总之,还是没能静下来,而台上的胡老面对着一道道打量猜疑的视线也更紧张了。
玉格笑了笑,也不起身,只侧过身面向后排的客人们道:“诸位请静一静,我可是被叶三明和胡老专程请过来做镇山太岁的,还请诸位给个面子。”
“玉大人这般相貌哪里是太岁。”
镇山太岁是值指强横凶恶之人,她这话说得有趣,所以虽然是要求,但众人一笑过后,都给面子的静了下来。
台上的胡老也从磕磕绊绊开始,越说越流畅,各种情况下的时速,各种情况下的载重,最高时速,最远航距等等,一大堆的数目字,他甚至都不用低头瞧本子,可见是对台州号熟悉到了骨子里。
玉格听着身后每一个数目字报出来便响起的惊叹声,也是满眼惊叹的看着胡老。
这是中国的工匠精神,也是中国人民的科研精神,只要给他们土壤,他们丝毫不会逊色任何国家的学会会员和科学家,这是在秦朝时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