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merveilleuse nuit”
脸不自觉又烧了起来,可越回想,事情好像越不对劲。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法语?
来不及再思考,思路就被老板娘的出现打断。
她拿着一壶自己酿的酒,比划着让谷钦仰帮忙翻译请他们喝酒。那两个人先是受宠若惊地摆摆手,然后见不好推脱,就毕恭毕敬地弯腰致谢,从包里拿出一叠法郎递给老板娘作为致谢。
虞弥心里飘过一句感叹,果然是奸商啊,奸商。
其他馋嘴的队员也热热闹闹地簇拥着坐下,围坐一桌,从酒柜里搬出两箱白啤,充分发挥了待客之道。
谷钦仰却转头看向无所事事的虞弥,给她倒了自己先前开的一整杯苦艾酒,“记得慢点喝,这酒与梵高的苦艾酒类似……”
虞弥还在想那天晚上的法语,想都没想就接过来一口饮尽。
他最后半句还没说出口,那酒液就已经沿着虞弥的喉咙滑了下去,等到虞弥完全吞咽下去,他的后半句也终于说出口。
“都致幻。”
事实证明,谷钦仰所言非虚,虞弥刚开始还能硬撑着,假装自己很清醒,到后来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也记不清楚,眼前的事物都化成了梵高的星月夜。
桌上也不再只是单纯的喝酒,连扑克牌骰子都拿了上来。
大厅顿时被喧嚣淹没。
在她还试图与扭曲的世界挣扎的时刻,两声振动在嘈杂的吵闹声中突兀地冒了出来。在酒精的影响下,她迟钝地转过头寻找声源,眯起眼睛定睛一看,是个手机,在坚持不懈地提醒着来电。
一只修长冷白、指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探出,自然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既不接起也不挂断,而是在手中随意把玩了两圈。
虞弥盯着那只手的动作,目光也不自觉地沿着指尖到手腕一路攀上他的小臂,脖颈。
他的下颌线清晰,随着酒落入喉口,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平添几分勾人。
手的主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一滞,恍惚间虞弥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下一秒,虞弥就感受到了头顶上方投下的一片阴影。
一个玩忽又慵懒的声音降临在她耳侧,带着引诱的语气“想要吗?”
还未回神的虞弥下意识偏过头看他,男人的轮廓优越,只看一眼就让人想要贴近去看个究竟。
她脸上发烧,怔怔地低下头,避开男人的视线,两只手揪住衣角反复展开又握紧。低头的一刹那,宕机的大脑忽然发觉她自己好像一直靠在男人的身侧,只是乖乖地斜坐在了地上,像一只服帖而温顺的家养宠物,紧依着他。
她记得自己原本在上班,然后和自己愚蠢的上司吵了架,再然后……
再然后她乘车来到了戈壁。
那之后的事情她记不清了,就像是一个梦魇,她被困在里面,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
她看见有一只手想要拯救她,于是她也伸出手,试图和他相握,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握住,只好挥手告别。
醉了的虞弥难得乖巧,所有的棱角都在这时候被磨平了,也收敛了白日的三分真七分假。
清醒了一小半的大脑也可惜不足以支撑她完成对于男人上面那个问题的思考,茫然地四处望了望,终于看到一个醉到扑倒在桌子边的熟悉身影。
那是——老幺?
她记起来,自己不是只喝了一小杯而已,以她的酒量怎么会沦落到醉成这个样子。
尤其,似乎还是她主动一饮而尽的。
虞弥嘴上说着自己没喝醉,却站都不站不稳,悄悄拉了拉对面的老幺求救。老幺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站起身亲自递了一杯给她。
周围也开始起哄,酒杯交错加上喧哗的劝酒声,虞弥觉得自己捧着的该是个定时炸弹。
她一口喝完,本来就不清醒的大脑现在混沌地更厉害了。
“金鱼公主,想玩吗?”虞弥的身后一个懒怠的男声漫不经心地响起,她反应半天才听出那是谷钦仰。
光不太清明,虞弥回过头,他身姿依旧颀长,即使是轻飘飘一个问句也带着强硬的威慑感,哪怕看不清楚全身,也整个最不容忽视的存在。
“又想玩我,又想轻易离开,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
他站起来,移到离虞弥不过半步的距离,下一步慢条斯理地俯身抽走虞弥的手机,懒洋洋地拨弄一下,把屏幕那一面展示在虞弥面前。
他话音落下,虞弥再不清醒的大脑此刻也不得不清醒起来了,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怔怔地望着谷钦仰。
“金鱼公主,你走不了了。”他挑起眉,一字一顿地说道。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却幽深得像一滩深水。
他没有刻意加重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一刀一刀割在心上。
等最后一个字落下,她也没命了。
他盯着她许久,最终还是绷紧了下颌线,轻呵一声,“算了,我困不住你的,”
“玩一场游戏吧,赢了我我放你走。”
“那就骰子点数比大小,我替谷队出场,赢了富婆姐姐就走,输了的话……”老幺盘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