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在他心里扎了根，就必须要小心应付了。
如果说刚才方时心里还在怨怼主角与炮灰之间不平等的关系，那么现在他自愿躺平。
既然一定要让左昀修生气，那他就不客气了……
正好报复对方刚才吓唬自己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踩上左昀修的皮鞋。
左昀修：“……”
这是，生气了？
下一秒，平日里软软弱弱任谁都能欺负的少年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他。
“我踩你脚。”
……
声音绵软低哑，像是一块烘烤过的棉花糖，含在嘴里发出令人愉悦的声响。
左昀修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谁也料想不到，平日里一言不发甚至被传成哑巴的少年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开口说话……
他尚未做出反应，只感觉踩在鞋面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下，并不疼，只是刚好能感觉到的程度。
方时：“又踩一脚。”
左昀修：“……”
“你在惹我生气么？”
方时眼睛一亮，有戏！
他压下心中的期待，小心翼翼询问：“那你生气了吗？”
腰间环着的手臂忽然一紧，方时不设防，脸直接埋进了左昀修的颈窝处。
“唔……”
他闷哼一声，双手抵着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意欲撑开距离，却被扣住双手，直接压到腰后。
头顶传来一道沙哑异常的声音，“别闹。”
【……】
一点也不像生气，反而包容中带着一丝宠溺。
【你要不要再试试？】系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起来不像生气了，但的确做出了反应，比如扣住你，不让你再惹他。】
鼻子以下埋在对方的领口，嗅着左昀修身上独特的木质冷香味，方时表示怀疑：[你确定吗？事不过三，我再踩他一脚的话，他就得顶着凌乱的鞋印参加舞会了。]
【那你换个方法。】
【咬他！】
啊这……
方时仅犹豫了一秒，便决定执行系统的建议。
他的眼前有一片半掩在暗灰色领口里的脖颈，距离过近，还能看见一道道青色的血管。
心里一横，方时踮了一下脚，张嘴便咬了上去。
耳边响起一道闷哼，而揽住他腰肢的手也在缓慢却有力地收紧。
方时只咬了一口，被扣紧的手腕便互相硌得生疼，忍不住松开，小声低呼：“我的手腕疼。”
左昀修似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般，缓缓松开力道，方时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才得以解脱。
得了自由，方时立刻向后退，一边与其拉开距离，一边还用手背抹嘴唇，将那本就泛着粉的唇肉摩擦得通红。
视线中的景色不再局限于男人身体的一处，方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左昀修侧面的脖颈。
当目光触及那浅浅的牙印时，他眸光微闪，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
“是你不放开我。”他‘恶人先告状’，不愿屈服道：“反正是你的错。”
左昀修手指抚上脖子，摸过那明显的牙印，静默许久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方时。
“所以才咬我？”
“没办法。”方时依旧先发制人，“你先放开我就不会咬你了。”
左昀修：“踩我呢？”
方时：“……谁让你抱我了，你耍流氓。”
无尽沉默袭来，左昀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定神好长一段时间，就这样面无表情黑眸暗沉地凝视着方时。
直到帷幕外面的声音逐渐变小，而这片狭小空间的寂静被无限放大，他才似笑非笑地发出一道轻哼声。
“方时，是吧。”他薄唇轻启，意味不明地念出少年的名字，“我们还有好多事可以谈，比如说……”
“你会说话这件事。”
方时脸色微白，不安地抿着唇，垂头不语。
左昀修挑眉，“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嗯？”
方时：“……咬人不对。”
左昀修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继续说出自己的错误。
方时观察他的反应，再联想自己惹事的目的，顿了顿，又道：“轮到你了。”
聪明如左昀修，只是跟小少爷‘交战’几个回合，就摸透了他内心的思路，“轮到我‘检讨’自己？”
方时睫毛微颤，“你不生气吗？”
左昀修：“比起生气，我更好奇寒延知道你一直在骗他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