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多守兵心念至此,逃亡的队伍登时就大了起来。不过短短半刻钟,原本岌岌可危的城墙瞬间失守。高顺见守兵逃窜也不追逐,直接领着勾镰手们下城开门。忽而…
大批大批的并州步卒涌入城中。
同一幕,在西河东墙北墙接连上演。
自总攻发起仅仅才有一刻钟,西河粮仓的外围防线已经全线失守。而紧接着,并州军的操作却是令人感到迷惑。他们未有去追杀逃兵,又未曾放开一条道子任逃兵离去…
就似赶羊般,将溃兵朝内城驱逐。
……
“西河已失!淳于琼在哪!”
“还不快快滚出来乞降?!”
郡城内部,西城区。
吕布一马当先,冲刺在骑军前列。其就似一个尖头,不断凿穿袁军的防线。
无论大刀还是长枪,不论坚盾还是厚甲,都未能稍稍阻缓吕布前冲的势头。
这金甲战神,在没有顶尖大将的战场上…就好似一尊无敌的魔神一般。寻常卒子随手就杀,略强的军官随手就杀,较强的晓将…
还是随手就杀。
总而言之,战到现在…就没人能挡住吕布一戟。就像一头矫健的金毛雄狮…
步入狗舍一般。
任大黄再多,也不是金毛的对手。
而吕布非但强大,也绝不孤独。那一万并州铁骑可不是摆设,并州乃天下第一马场。所谓并地出强骑,这一万精锐铁骑运用的好、可正面战胜三四万步兵。有此精锐策应…
吕布简直杀疯了。
袁军就如勇狗战群狮,再勇…
也只有任其宰割的结果。
“嗷嗷嗷!!受死啊!!!”
吕布狂舞方天画戟,径直将身前拦路的军士挑飞。看到那些飞远的兵卒,金甲战将满面尽是畅快的狞笑。这一刻,他感到近日的郁气全部消散。什么破烂袁绍,算个屁!
果然,自己是无敌的!!
边朝粮仓杀去,吕布还有闲心思索。
这种游戈战术很是不错啊!他吕布战力天下无双,敌人非遣出四五名一流悍将无法力敌。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须和敌人正面硬刚呢?!完全可以灵活的…游击敌之薄弱啊!
他只需灵活率领精锐部队潜藏游走,专攻敌人空虚的腹部、粮仓、首府!
这些地方,寻常哪会有那么多的一流大将驻守?而没有顶尖大将,他就弹指可破!
思着想着,吕布狭长的双目…
爆闪精芒!!
……
“完了。”
粮仓护堡上,在层层军卒的保护之中,淳于琼面色灰败。自西城墙杀来密麻骑兵,战局的天平便已倾覆。看这势头,袁军大败…
已成定局。
那吕布彪悍的不似人,光是其亲手斩杀的守兵便不下千人。其率领的万余骑兵也是强的不像话,在袁军重重防线中来回突杀。
现西河袁军战死之人已不下两万众,在这高达四成的伤亡下…守仓之军还未溃败,都全赖于淳于琼昔日立下的威望。不过这么发展下去,待到吕布杀至粮仓护堡下时…
守军怕也是战意尽去,再不敢抵抗。
“呜呜呜”
“呜呜呜”
就在淳于琼满心悲观之时,除却吕布杀来的西面,另外的东南北三面、同时传来苍凉的军号声。这角音悠悠,象征着四面被围…
袁军,再难以翻盘。
堡上守兵听声,无不浑身颤抖。若非淳于琼身处此地督战,他们怕早是丢下刀兵逃命去了。不过即便还站着,那心思也是多得不行。
见身旁军士闪烁的眼眸,淳于琼面色复杂。他想厉声斥问这些人为何畏惧,却是终没能发出声来。必败之局,鲜有人能战至最后一刻。再者事局发展到现在这步,也怪他。
还是大意了!
就是粮仓着火了,也没必要领大军前来啊!就是留下半数军队驻守城门,现在也不会落得这般难堪!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要怪…
也全怪自己啊!
心念至此,淳于琼面上反而平静下来。他环视四周军士、举臂高呼:“诸位,西河今夜怕是要失守了。这不怪你们,事情到这地步,本将做为护仓总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故此,本将会向吕贼献上性命,来恳求他不杀诸位。”说着,淳于琼闭上双目。
周遭军士听声震撼,眼睛全都红了。
一时间,满堡跪地,抽泣渐起。
淳于琼听声感慨万分,悠悠道:“毕竟身为袁公之臣,本将想在临死之前…”
“再为袁公做一件事!”
说罢,淳于琼猛然睁开双眼。他高大魁梧的身躯挺拔,粗壮结实的臂膀高抬:
“这粮仓屯有精粮二十万石,绝不能被吕贼缴获!诸位,去将粮草全烧了罢。”
眼中闪过痛苦,魁梧悍将转过身、仰望夜空淡淡道:“烧了粮,你们就降了吧。”
“本将这就前去与那吕布会面!”
言至于此,淳于琼朝堡下行去。
那堡上堡下密密麻麻的军士见状唏嘘,有心想叫主将顿步、一同拼死突围。但想想那不是人的吕布,兵卒们终是未有发声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