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刺来的长枪矛头!不过一霎,十二根寒铁枪尖纷纷坠河,长枪一变…
变成了一根根木棍。
在众死卒面露懵逼之时,铁陀螺鲁肃已然跃到岸上!脚一落地,他立刻停止极速旋转。因为再转下去,哪怕一刻…鲁肃就要吐了。
强忍不断上涌的恶心感,鲁肃一扬长剑,霎那剑光残影晃得人眼花缭乱!十二道凌厉突刺,不过一息便已尽数发出!连连暴起的破空声甚是刺耳,然而守卫此地的死卒…
已然是再也听不见了。
这十二名精锐士兵,不过短短一瞬,便被鲁肃刺喉格杀!他们眼中惊惧犹存…
倒地不起。
死亡的场景,不断上演。
鲁肃这刹那芳华,对于整个战场来说可谓之微不足道。一个人的惊鸿,挽不住将去的暮秋。与鲁肃一样,密麻的下邳士卒跃起…
然多半,却是跳不过来。
冰面离岸的三五丈距离,就是生与死。大半士卒,没鲁肃那么好的弹跳力。他们往往刚刚跃起…就径直坠入冰水,如同排队自杀。
少许弹跳力好的,也多半被岸上死卒的长枪戳中,继而被狠狠甩入冰河之中。
他们痛苦,他们哀嚎。
却是无用。
战场上,没有仁慈。
在下邳士卒前仆后继的跳跃下,终于还是有零星的幸运儿穿过长枪封锁、抵达岸上。他们状若厉鬼,脚一踏地、就不管不顾的疯狂劈砍,瞬间使岸上死卒的防守松懈许多。
也由此,更多的下邳士卒越过长枪封锁,跃到岸上。不过,所谓更多…也只是相对的。长枪阵列严谨与否,并不能改变冰面离河岸的距离。跳不过去的,依然跳不过去。
绝大下邳兵卒,不幸坠河。
他们的精力,迅速被寒冷刺骨的冰水所洗刷而去。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落水者便面色煞白的堕入冰下暗流、不知被冲去哪里了。
“放箭!放箭!!”
此刻,位于北岸的两万徐州军士也已准备就绪。他们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弯弓搭箭,狠狠朝着河面上、下邳士卒的后背放出冷箭!
“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
倏尔,箭如雨下。
河面上,哀嚎四起。
看着前方仍在进行着垂死挣扎的麾下士卒,张昭面色惨淡。在此刻,他后悔不已。没想,张鲁那神棍说的竟然是真的!出师不利…
真是邪了,张鲁竟然能算出大军出师不利!若是再来一次,自己一定…
自己一定…
还真不一定,再来一次自己多半也不会信。张昭无奈摇头,他拔出腰间宝剑,就要朝南岸冲去。事已至此,想啥都没用。鲁肃那小心谨慎的人都能狂放冲锋,他更该如此!
作为主将,刚烈的死去才叫尽职!
“害!杂碎们!看我的厉害!!”
咆哮一声,张昭愤然前冲。他面色泛红,只感到一股快意在胸中奔涌。他为官已有好几年岁月,可亲自上阵冲锋…这还是头一次。
新鲜,壮烈,豪迈!
尽管张昭心知,他多半连河都跃不过去。不过跳不过去又有何妨?不过就…
不过就是以死殉道罢!
“哈哈哈!将士们!”
“随本郡守杀啊!!!”
“咱就是死,也要咬下…”
就在张昭狂笑嘶吼之际,南方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双方军士听声,皆是面色一变。下邳军心如死灰,本就打不过赵枭伏军…
此刻敌人还有援军,该如何是好?
还真就是垂死挣扎。
那昂扬不灭的陀螺鲁肃,听声神情也是无比难看,真就连一丝生机都没有么?
该死啊!!
下邳兵卒面色难看,而赵枭大军…心里也是怦怦直跳。许多军士忍不住回头望去,因为…因为到此刻,赵枭所有的军队都已上场…
来人,定不是友军。
……
“主公,是下臣算漏了…”
“不过下臣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下邳军要分成两波前行?这完全没道理啊!”
此刻,位于河畔密林旁的赵枭一行人面色很是难看。只因为,在南面远方…
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道家宗旗。
紧接着,无穷无尽的武装民兵步入眼帘。他们身穿布衣、手持长枪砍刀,簇拥成团,挤成密集敦厚的阵列,浩浩荡荡朝河畔开来!
一眼瞟去,便知来军人数最少…
最少也有三四万之众!!
“公台,这不怪你。”
赵枭面色凝重,轻轻拍了拍陈宫的肩膀。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下邳军竟然如此离奇,行军竟然会分成两个批次…自己伏击了前队,这就撞上后队了。难搞,真的难搞!!
下淮河南岸,他赵枭就三万军士,其中两万义理死卒是不能动的。也就是说…
他得拿一万赵氏重骑,硬撼这三四万民兵!不过说实话…问题也不大。训练有素的精锐重骑兵,完全可以碾压轻装的粗劣民兵。
但毕竟敌军人数多出三倍,即便能将其打败消灭…赵氏重骑,怕也要死伤惨重!
“咳,喊张将军回来指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