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楼船万里江渡荡,塞北风凄凉。不见盛日之夏抹寒霜,辽东何其昌?
辽东郡,将军山。
山下之港碧波蓝水,矗立三十巨船。巨船高而首宽、外观似楼。舰首设有巨大竖直青铜尖锥,无论远攻近战,皆合宜。
巨大战船于甲板建楼数层。每层四周设有三尺高之女墙、以御敌箭攻袭。矮墙开箭孔矛穴,海兵可从此向敌射击搏斗。
此外,楼船还设铁皮包硬木所制‘战格’,作以战斗场所。每层楼四壁蒙上防燃皮革,以加强防护。楼船顶层竖幡帜、以及“赵”字黑蟒大旗,迎风而舞、以壮军威。
楼船还设有金鼓旗帜用于指挥联络。船体高大,载兵众多,可承千军。此船侵略防御皆强,能攻善守宛如水上城堡。
除此三十楼船外,海港上还停有千余大小不一的战船。艨艟斗舰、斥候先登、赤马舟等大小、功用不同的战船层出不穷。
“幽州水师,耗全州三年之税钱得以建造。甘将军,此舰队交于你手。”
“可要为本候多加建功才行!”
此刻,赵枭双手扶于旗舰顶层护栏之上,一览无边无际的海面、朗声道:“本候,现赐幽州水师军名,就叫…平南舰队吧!”
立于赵枭身侧的甘宁听声,虎目中闪过一丝讶色、直言道:“平南,平南,候爷,可是有意攻伐江东之地?那正是南方。”
“是也。”
赵枭转头看向身旁这位壮硕的汉子,直言不讳道:“本候,要平定这乱世。”
“江东,自也是其中之一。”
听见这袒露心声之语,甘宁心中莫名涌出倍受信任的激动感。赵枭能对他说这话,无疑是将他视为了核心、可信赖之人。
“甘宁,依你之看。”
“我平南舰队,与那江东水师。”
“孰强孰弱?”
“无法相比,江东水师强大无比,如此庞大规模之舰群,最少有三支以上。”
说着,甘宁顿了顿、朝赵枭安慰道:“但侯爷之平南舰队,各船各舰单体质地都要远超江东水师,起码我们的船不易起火。”
赵枭听声颔首,此舰队之构造设计,全由尚武天机阁一手操办。光是画图纸,就花了整整半年,无论从材质还是结构,都是不易起火之物所建,表皮还覆盖…
还覆盖了特制蒙皮。
此蒙皮乃烟熏三月、外涂沉漆所制,能有效阻燃。也就是说要整条船燃起来,还必须先破蒙皮。有此防备措施,整条船的安全性能提升了数倍不止、非常可靠。
“好船不少,好船员却太少了。”
赵枭轻轻摇头,淡淡道:“此舰队规模庞大宏伟,甘将军所带的两千资深海侠分配下来,每条战船只能安排不到百人。”
“是啊!”
闻赵枭所言,立于赵枭另一侧的向南当即接话道:“现我幽州水师下辖三万海士,其中两万人都是新手,难以与长年航海之人相敌。距离彻底磨合,没个四五年…”
“没个四五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他们,还难以驾驭这些庞然大物。”
赵枭听声微微颔首,俯视着舰船下的粼粼波光,悠悠道:“任重而道远矣。”
“甘宁,向南,水军就全靠你们了。好好操练准备,就拿青州来练练手吧。”
“什么?!”
甘宁向南二人闻言双目圆睁,紧紧盯着赵枭疑声道:“侯爷要对青州动手了么?从海路突杀过去吗?!大概是什么时候?”
“董卓被诛之日,就是我大军开拔之际。你们这段时日,把路线选好。”赵枭面无表情,握紧了双拳缓缓开口道:“我要…”
“全天下人,为我赵枭之名。”
“为我边护大军之名,为我幽州军之名!为我平南舰队之名!而震惊颤抖!”
“两位,早些准备吧。”
说着,赵枭猛然一扬右臂,朗声道:“幽赵沉寂的太久了!但他并不是在贪图享乐、并不是在酒醉金迷!而是在凝聚力量,而是在养精蓄锐!这股力量隐忍还好…”
“可这股汹涌滔天的力量一旦出世…定会搅得全天下风起云涌!二位…”
“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本候希望,日后幽王殿上受封的一干重臣大将中,能有二位的一席之地。”
说罢,不仅甘宁向南二将面色涨红,赵枭亦是感到无穷豪气在胸口奔涌难捺!气吞山河下他疏狂一笑,指向波澜江海…
一首无题之句娓娓道来:
“幽州之海雾云列腾,上接高句乌桓,下连东莱广陵,左拥渤海平原,右揽倭国马韩。襟三海而带五湖,控半岛而引东吴。
雄主为枭,望者以助。
刺史郭公之雅望,饱得清名。
将军皇甫之强毅,满腹忠心。
雄主为枭,俊杰揽驰。
贾诩文和之雅望,圣儒贤后。
徐庶元直之公正,文身侠心。
田丰元皓之刚阿,天下难寻。
雄主为枭,英豪觥筹。
青龙在世,得关云长之神威。黑龙咆哮,得张翼德之狂武。重斧碎山,得许将军之虎贲。长剑斩花,得陈将军之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