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为阿妹包扎!”
手持水盆布条的吕布大步冲入内屋,边舀了瓢清水、边心急火燎的朝吕明道:“您快收拾金银细软,我们即刻离城!”
“我等赶紧前往草原!城南治安官张辽是儿结识的至交、定有办法掩护我三人离城。大件物品别带了,拿小的贵的。”
突见吕布这姿态,吕明眉头紧皱,心知祸事矣。他没去问询事情原由,直接快步踏上火炕踢翻小案、一把揭开草席。
席下,竟铺满了银票!
面额最低都是万两起步。
听到桌翻的响动,吕布并未转头。尽管内心急切不安,他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先将瓢中清水细细淋于吕青熙面上、冲去污血,继而小心翼翼的扎上布条。
说来简单,做起实则异常繁琐。不过吕布动作快到飞起,双手翻转不到片刻,就已完成处理。布条两端的连接处…
还顺手系了个可爱的花结。
方式虽是难度极高的斜扎,却完完全全的将创口所笼罩。布条包的严严实实,却是恰到好处的不紧不松、不会太闷。
吕布包扎的水平堪称大师。
无它,吕布幼年酷爱打架。因赔不起玩伴缺牙掉齿的汤药费、又按捺不住内心炙热的挥拳欲望,便只能常去森林里寻猛兽满足战意。每每搏杀虽能险胜…
但从林中归来,也几乎都落得个偏体鳞伤的下场。不过正所谓患久成医,吕布也自学了手医术。外伤的处理能力,不比城北悬壶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差。
其实吕青熙也就伤口上红泛泛的鲜血唬人,得幸于铁剪不够锋利。
创口不太大。
“大兄,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
“阿妹你伤口不深,我曾听闻华神医调配过一种金疮药、效力极强,可轻松化去面上外伤疤痕,你定能恢复如初。”
吕青熙听声,眼中浮现忧虑。没什么大事需要离城出逃?父亲老实本分从未树敌,哥哥虽刚猛强硬,但也懂得克制…
她家除治区那班垂涎她姿容的衙役,几乎再无任何出现大祸的引绳。
莫非?!
见妹妹美目中那股难以掩饰的愁虑,吕布心中莫名一疼。他上前一步轻轻揽住吕青熙瘦弱的双肩、眼中尽是柔情。
“阿妹,以后再别做傻事。”
“摧残自己亦是避不开祸的,为兄已斩杀那破门入室的狗衙役…”
“呀!”
听见这错愕的惊呼,吕布双手固住吕青熙的臻首、强使其与自己对视。他看着后者眼中那失措的不安,一字一句道:
“今后,为兄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别说调戏,任何人敢对你有丝毫龌鹾想法,为兄定让他即刻步入黄泉!阿妹…”
“你信兄长么?”
看着吕布那狭长的眼中、杀意与柔情夹杂混合的奇异光芒。吕青熙内心莫名出现一种安定感,如同靠着山峦一般。她眼里不安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
绚烂璀璨的神采。
“嗯,青儿相信大兄。”
……
做完准备,在吕布即将推门而出之际。吕明突然掏出一大摞银票、连同本缺失封皮的单薄小册,汇于一起塞给吕布。
“父亲,这是?!”
看着那厚厚一叠、最小都是万两面额的银票,吕布面色微怔。自己吕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富二代竟是我自己??
“此去一路凶险,有些事…”
“再不说或许就没机会了。”
吕明脸上有些挣扎,犹豫了数息还是快声道:“布儿,其实你并非我儿。我吕家…也并非是个世代卖布的贫贱家族。”
“什么?!父亲您说大兄…”
“青儿别打岔,让我说完。”
无视女儿写在脸上的疑惑,吕明看向面上发懵、不知所措的吕布,肃声道:“布儿,路是你自己选的!这尘封过往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得知此事后,安然度过余生这道选项就将离你而去,你还敢听吗?!”
吕布闻言,闭目颔首。
这天下,就没他吕布不敢的事。
“好,有志气!”
见吕布没有丝毫犹豫,吕明脸上竟出现一丝欣慰,紧接便转为无尽的仇恨!这幅表情,是吕布和吕青熙从未见过的。
也对接下来之话,充满好奇。
“布儿,我吕明是你至亲二伯,你亲生之父名为吕良。我们这脉的老…咳,也就是你的祖父,乃汉章帝在元和年间,为防止匈奴之患、特派来的平北将军。”
“吕浩!”
“父…二伯,那我父亲呢?!”
吕布双目圆睁,急切的开口道:“我父母双亲何在?我吕家为何落魄?”
“这也是我要与你说的。”
吕明长叹一口气,面上显现出浓烈到极致的仇恨、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布儿,你祖父吕浩的平北将军,乃大汉武官中的第一队列!乃重号将军中的重号!!”
“并州五原郡全郡…”
“皆被封为我吕家世代的领地!”
“尽管连经几代皇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