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谁给我前程,我就可以跟随他。无须去在乎什么虚伪的道德、什么繁琐的礼节、什么世俗的约束。”
“我吕布,不受任何限制束缚。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理应如此。”
吕明听声面色一黑,想反驳又奈何没文化。明知这是歪理,却硬挑不出啥错来。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强犟的吕布…
吕明感到胸口一阵气闷,也只能缓缓叹息一声、继而温声开口道:“布儿,你可知为父为何给你取名为布?就是想要你,能平平安安的继承我吕家布坊!”
吕布闻言只是摇头:“儿叫布,是父亲取之、无可更改。但儿…”
“才不愿终日与布作伴。”
“那还不如去死。”
此刻,吕明脸已黑的如锅底一般,冷声道:“你就不想过安分之日?!”
“什么叫安分日子?!”
吕布终忍不住了,他大声吼道:“父亲还不明白吗!宦官当道玩弄朝堂,四海混乱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之日还远乎?!”
“这个狗屁世道里,你不掌控别人命运,就要被别人掌控!这些官衙的阿猫阿狗我一戟就可斩之,但我能杀他们?我吕家无权无势,杀了他们岂能逃脱?!”
“我要走,普天之下没人能拦得住!那父亲和阿妹呢?你们怎么办?”
“阿妹容貌靓丽如同明珠,本来家有此妹乃盛世之幸事,可这是乱世!如此容颜定被腌臜之辈惦记,岂能安生?儿身为兄长见妹被禽兽骚扰,又岂能不管?!”
“凶险是避不开的!”
“既避不开凶险,我就堂堂正正去面对,去杀伐、去争夺地位!父亲,乱世是没人能安生的!”说着,吕布望向屋顶高声道:“既不得安生,就别惧死。”
“待儿巅顶高位,还你一个安生。”
吕明闻言双目失神。
竟说不出话来。
……
屋外,一绝色少女靠坐在薄门下、无声的哭泣。在乱世长得漂亮…
是莫大的罪过。
只会为家庭带来不幸。
尤其是地位卑微的家庭。
想到那些衙役丑恶的嘴脸、想到哥哥刚猛的性格,吕青熙眼中闪过决绝。她起身举起桌上铁剪,朝自己倾国倾城的白皙脸蛋、不带丝毫犹豫的划了下去。
皮肉绽开,血珠殷红。
尽管强忍痛意,但那撕裂皮肉的痛楚,还是令吕青熙轻呼一声。
“阿妹!怎么了?!”
痛呼刚落,内门即刻打开。
一脸关切的吕布从内屋奔出,看到满脸鲜血淋漓的吕青熙时,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颤动起来、狭长的双眼登时…
布满血丝。
看见哥哥这姿态,吕青熙强忍剧痛、硬挤出一丝笑容来。这也使她…
脸上血流的更厉害了。
“大兄,以后再不会有人来骚扰家里了。阿妹这样,是不是很丑…”
听声,吕布浑身颤的更加厉害了。他那双目中布满了疯狂的仇恨,和对自己无能的懊恼悔恨。他要是有能力…
他要是再决绝些…
“阿妹丑了,大兄还喜欢吗?”
说着,吕青熙泪流满面,世上有哪个女孩不爱美?划去自己的脸。
她是最悲痛的。
看着泪水融入血液,继而从妹妹雪白的下巴滴落,吕布双目失去焦距。纵使他自懂事起一生无畏、凡事皆有主见…
此刻却也不知所措。
“布儿,青熙她怎么了?”
吕明见吕布愣在门口一动不动,起身眉头紧皱的走了过来。待他看清血流满面的女儿时,双目呆滞的发出一声悲鸣。
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叫。
“青熙啊!我的女儿!”
“布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取清水和布条过来!拿最干净的!!”
吕布听声终于回过神来,他连连点头,迈着大步极速朝外屋坊店冲去。
……
吕氏布坊外,七八个身着吏袍的衙役正勾肩搭背的低声交流着。
“吴哥,现都快午时了…”
“吕布那狗东西该出门了,现坊内就一糟老头子,拦不住我们。”
一个矮小的吏官闻言,猥琐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他那短短的粗黑浓眉挑起,阴笑着朝发声的小吏开口:“小周,东西准备好没?今儿兄弟们都开开荤。”
“吴哥放心!”
周姓小吏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珍重的递给吴姓吏官道:“这烈女淫不好搞,但吴哥之托就是千难万苦,小弟…”
“也必须办到啊!”
衙役班头吴邢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他笑着拍了拍小吏的肩膀道:“小周够兄弟,你近期的辛劳,我会跟堂叔提提的。”
周姓小吏闻言欣喜若狂,其他衙役见此全都艳羡的望向小吏。吴班头的堂兄是雁门郡府的治安总官,被其看好…
前途无量啊!
瞧了瞧四周来往人群不太多,吴邢直接一脚蹬开布坊紧锁的薄木门。
大步入室的同时,他淫笑着开口道:“吕妹妹想没想阿哥啊?阿哥带…”
吴邢的话音戛然而止,面上激动也转为恐惧。只见吕布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