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神后,赵枭领着一众随从大步走入府库。这是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的空间,里面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大量银块。
赵枭随手拿起一锭银块,粗糙的触感随之映入掌心。这银块不太沉,通体也不算亮、色泽有些杂,看来纯度不高。
但是其夸张的数量,还是令人瞠目结舌。一番摸索,赵枭并没找到预想的印记,他将银块高高举起,只发现这银上没有任何大汉王朝银制场的纹路标识。
看来这是黑银。
“给我搜!”
赵枭眉头紧皱,边摩挲银块边肃声开口道:“账本肯定还没销毁!”
“给我搜!”
“是!”
随众护从的回令声,赵枭径直离去。虽然还无寻出账目,他内心已有猜测。这批银块,定是来自鲜卑乌桓等外族。
是原郡守王锰,私下与域外异族交易所得的赃款!如此大规模的银块,稍一观察便知其虽纯度不高,价值却丝毫不低。
最少有七八千万钱的购买力。
而鲜卑乌桓等游牧民族,会购买什么?粮草?铁器?亦或是军需杀器?
看来问题很大啊!
……
“将军,这就是居庸粮库。”
赵枭闻言面无表情的轻举右手道:“开,把总粮官、缴粮官、粮耗官。”
“全都给我押过来。”
“是!”
待侍从前去押人之时,居庸粮库的钢门也随之缓缓开启。一摞摞装满黍米粮草的麻袋映入眼帘,这库内,竟已堆满!
不留任何空隙!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赵枭见状双目圆睁,这粮库存粮早已达到应急标准,甚至还充盈一倍有余。那么为何王锰还要不留余力的搜刮粮食?
“将军,人押来了!”
随侍从之声响起,三名衣冠不整、体型富态的粮官便被押了上来。
“说,屯这么多粮意欲何为?!”
“这与外族有何关联!”
赵枭开门见山的厉声喝到,一旁的数十侍从当即齐齐拔出铮亮的腰刀,怒目圆睁的指向三名被捆缚双臂的粮官。
那三位粮官见此浑身哆嗦,竟吓尿了。他们猛然跪倒在地,大声道:“将军,我等是被逼无奈啊!全怪那王锰!”
“我等愿招,还望将军饶我一命!”
赵枭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们必死,这无需多说。招,杀一人…”
“不招,夷三族。”
那三名粮官听声面色煞白,沉默了三息,同时道:“这些粮草,其中十万斛是为乌桓部族准备,二十万斛…”
“是为鲜卑准备。”
尽管心中早有预想,可听到这话,赵枭还是气的面色铁青,他厉声道:“这满仓之粮也不过三十余万斛,给了外族。”
“上谷郡的百姓怎么办?!”
三名粮官闻言,纷纷将头猛磕在地,悲声道:“这我等不知,王郡守给予我们每人千金,命我等在两月内筹集三十万斛粮草,以供鲜卑乌桓。他说事成之后…”
“就可以去京都享乐了。”
赵枭闻言双目一眯,随之眼皮直跳,看来这事还关系不小,想想也是…
若上头无人,王锰就再傻,也不会将治地搞成这样,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其之所以如此疯狂,只能是打算抛弃郡治…
已寻到了退路!
念头至此,赵枭举起右臂便再无多言语,大步就朝郡守府行去。
“把这三人押入死牢。”
“抄没其家产,三家直系子弟贬为奴籍,发配至上谷煤窑为奴工。”
……
夜深,赵枭于郡守府一连下达数十条政令,便即刻入睡。只有精神充盈,才能处理好这个烂摊子。未防止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刺杀,郡守府戒备森严。
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精锐军士。
今夜,随一队队披甲持锐的军士出击,无数腌臜之地被武力闯入。
一条条足以震惊幽州的各项罪证,被一一统计成册,送往郡守府衙。
……
次日午时,赵枭才终于洗去疲倦乏累、告别温床从席上爬起。映入眼帘的,便是案上那如小山般的册本,见此…
一股乏力感袭来。
“把刘辎重请过来。”
“是!”
刘备来时,赵枭正在吃早饭。
说是早饭,可无论是从菜品还是时间段来看,这都是午饭。
“玄德来了?来,与我共同吃饭。”赵枭见一脸恭敬的大耳刘备行进来,当即便放下碗筷,指了指空着的对座道:“玄德,还未食饭吧?我叫人做了两份。”
刘备见此,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屹立在原地道:“下官已吃过了。”
“咕…”
说罢,一声肚响从刘备身上传来,后者见此面色有些尴尬。
“唉,来吃!”
“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为我大汉扫除奸邪。来…”说着,赵枭指了指案上碟里的烤鱼道:“这灸鱼,味不错。”
“快来尝尝。”
“等会还要麻烦你呢。”
“多谢伯爷赐饭。”
刘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