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殿,寂静无声。
在陈耽和刘陶被殿前武士拖走后,殿内众官低头不语,人人自危。
一时氛围异常诡异。
灵帝刘宏见此心中十分不爽,看众人这架势,好似他做了啥昏庸之行一样。正当刘宏眉头紧皱,就要宣布退朝时…
殿外莫名跑入两只犬来。
只见那犬身穿朝服、佩绶带,狗头上还戴着贤冠。摇摇摆摆的跑到殿上,一边摇尾巴,一边好奇的看着四周的官员。
时不时还叫上几声…
“汪汪!”
“汪汪汪!”
见状,众官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而刘宏却眉头舒展、龙颜大悦,轻抚着精致的胡子笑道:“好玩!是哪来的狗?”
闻言,位于众官最前列的张让赶忙弯腰朝刘宏恭声道:“陛下,这是臣养的狗。一只叫‘阿耽’、一只叫‘阿陶’,不知…”
“不知怎么就跑殿上来了。”
“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听声,与陈耽刘陶二人交好的众中立派官员气的怒目圆睁、身子不断颤抖。他们想上前乱拳打死张让,却又不敢。
“狗就是狗,上不得台面。”
说着,张让转头朝那两条“人模狗样”的小犬呵斥道:“阿耽、阿陶!”
“滚出去!”
“这里是商谈国家大事的神圣殿堂,狗怎么能入内?即便穿了衣服…”
“狗就不是狗了吗?!”
“呜…”
那两条小犬闻声骇的狗毛突起,悲戚的呜咽了一声,夹着尾巴…
就往殿外逃走了。
灵帝刘宏见此竟乐的眉飞色舞,连连鼓掌大笑道:“还真是狗官啊!”
“好一个狗官!”
闻言,不止是中立派官员,满朝文武不论何派、只要不属于宦官集团的,全都感到奇耻大辱,心生悲戚的同时…
也不由对国家彻底失去希望。
“臣,薛胡,乞骸骨。”
随第一个中立官员大步出列,高声抱拳辞官,一个又一个的中立派官员纷纷效仿出列,他们早对国家的前途堪忧。
而今日皇帝随口而出的一句狗官,更是断了他们最后的念想。
“臣,卢林,乞骸骨。”
“臣,姚定,乞骸骨。”
“臣,顾平,乞骸骨。”
“臣,周峰,乞骸骨。”
“……”
看着一连出列请辞的五十来名朝官,刘宏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慌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而张让却立刻接声道:
“陛下准了,都去吧。”
“朝里还怕少了你们不成?”
那五十来名朝官闻言沉默无声,最后看了眼那高坐在殿上的汉灵帝。
便大步离去,永不回头。
“张常侍,这…”
“陛下放心。”
看着灵帝面上犹豫的表情,张让笑着温声道:“陛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知有多少贤才良士渴望着入朝当官。”
“少他们几个,不碍事。”
说着,张让心中狂笑不已。这些迂腐的碍事家伙终于清光了!他们缺出的位置就由自己的心腹宦官填上,那时…
朝堂就再无人敢有异声!
外戚还怎么跟他斗?!
看着张让面上那得意的笑容,一身戎装的何进突然出列了。只见其先朝殿上端坐的灵帝刘宏微微躬身,接着道:
“臣,何进,有事启奏!”
刘宏见来人是何进,也不由打起精神、抬了抬手温声道:“何大将军快免礼!皇后可天天念叨着大将军呢,有空…”
“就进宫来与她聚聚。”
“多谢陛下!”
何进笑着应答后,继而将目光扫向后方的董卓,肃声道:“陛下,原并州刺董卓,为国家屡建功勋。不过围攻黄贼张宝所部两月不克,实在谈不上啥大罪。”
“今凉州流言蜚语屡见不鲜,域外异族又蠢蠢欲动。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正差一名得力干将前去治理。臣,何进…”
“举荐董卓为凉州刺兼任镇西将军,统军十五万,为我大汉镇守西面。”
“现凉州刺左昌无能无为…”
“应当罢免让位!”
刘宏闻言双目一眯,换个刺史倒没啥,但这镇西将军权威可不小。
实际上军制中除元帅、大将军外,就属这四镇将军最大。因此位安置在中央外、地方无人能节制,若将军不自觉…
那可就成一方土皇帝了。
因此,这四镇将军已空缺多年,就是为防止其尾大不掉的威胁。
“陛下,意下如何?”
刘宏没出声,目光望向张让。
张让见此眉头紧皱,就要开口设阻却被何进一记死亡凝视瞪了回来。
眼神饱含不耐和威胁。
张让见此默然,此刻动真格他确实玩不过何进。今日扫除中立官员,使宦官彻底控制朝堂,看来已使其极度不满。
这时局势已失去平衡,若还要给何进设阻,对方怕真就要拼命了。
该让还是得让一下。
何进见张让退却,转而看向一言不发的灵帝刘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