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赵枭,参见郭公!”
此刻场上杀声震天,幽州军们正满怀怒意的追杀着逃亡的黄巾甲士。
郭勋见程远志身死命陨,黄巾再无主事之人已全无威胁,便随他们去了。不过还是下达了只许追击十五里的军令。
毕竟穷寇莫追,稳字当先。
而赵枭则趁这个机会策马来至郭勋身旁,力求多混点眼缘。
虽然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是这个理,但前提也是要让别人记得。做出了贡献躲在一旁沉默无声,那不是低调,是傻。
“赵贤侄,快起来!此番破除贼军你可谓首功!何须多礼?还有…”
“你我叔侄二人不必搞这些虚的!以后你就叫我叔!我与赵县令也有几面之缘,又同在幽州牧民,称你为侄不为过!”
郭勋见赵枭策马而来没有丝毫居功自傲,反是下马实实在在的给自己躬身行礼,一时不由对其越看越喜欢。
立大功而不自傲实乃难得!有此番心性,可成大事也!
“好的,郭叔。”
赵枭没有丝毫推脱,立刻起身应了下来。开玩笑,喊郭勋叔…
他巴不得呢!
“嗯…贤侄,其余的话先不说,有几个问题困扰我好几天了。”
“郭叔您尽管问。”
“好…我心中一直有惑,你是如何知晓黄巾会在战场上动手脚,且暗中策反了世家子弟。还有,你不是带乡勇去阻击贼军运粮队了吗?又为何来蓟城?”
郭勋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枭,他是真想不出赵枭怎么知道的。他自己和一干校尉讨论过很多次对敌之策…
可都未想到过这些,若不是赵枭在信中提醒,今日怕是要全军覆没!
赵枭闻言面不改色,他心中早已备好了腹稿。只见他指向战场,缓缓道:“其实我是反推出来的,这很简单。”
“噢?”
郭勋没说话,静待下文。
“首先,我幽州军士甲坚刀利,又常年面对外族入侵故而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战力在各州州兵中可谓翘楚,试问…”
“面对如此一支战力强悍的精锐,黄巾不过人数略微占优,又岂敢与之为敌?程远志不是庸才,庸才也当不上渠帅。”
听到这话郭勋轻轻点头道:“所以你就觉得他们有诈?那世家…”
“嗯,是肯定有诈。”
赵枭顺着郭勋的话继续道:“郭叔您想想,历来能影响战局的因素,无非大抵就三点。一是装备人数,二是上下是否齐心,三是天时地利的影响。”
郭勋闻言双目一亮,他战前一直觉得不对,可又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用稳字克敌。
而经赵枭这么轻轻一点,思路瞬间就通透了!既然装备人数这点黄巾占不到多大优势,敢跟自己决战无非就后两点!
上下是否齐心和天时地利!
而寻常军士和大多军官都来自于平民,自是抵制黄巾,所以问题…
只能出现在那少数出身世家的基层军官!接着除了上下是否齐心之外,就是天时地利。既然黄巾约定在城外野战,自是有极大可能在战场上做手脚!
看着连连点头的郭勋,赵枭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这是个明白人。
一点就透。
“之所以我会出现在蓟城,是因为发现黄巾持有弩车之类的重军械。”
“噢?”
郭勋闻言面色沉了下来,此战他规避了军官倒戈、战场有诈这两个致命阴谋。但还是栽在了弩车上面,提及此事…
心中的悲痛感又涌了上来。
“四日前,我奉郭叔之令前去劫杀贼军运粮队,却发现军情有极大不同。”
“有何不同?”
“对了,既然四天前你去劫杀护粮队,又是怎么赶过来的?”
郭勋眉头一皱,黄巾运粮队的军情可是经过反复确认他才派赵枭去的。如若贼军人数再多,乡勇根本打不过。
他从不会让下面人去送死。
还有涿县离蓟城可有千余里路,赵枭又怎可能四天就赶到?
“那护粮队,人数不如郭叔所言仅是四五千,而是实有一万之众!”
“什么?!那你的乡勇团岂不是?该死,是哨骑那出了问题!”
赵枭看着一脸错愕震惊、又转为浓浓愧疚的郭勋微微摇头,缓声道:“郭叔放心,我的乡勇团很好,没死什么人。”
“这…你是带人跑…”
“郭叔,我像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赵枭闻言苦笑了声。其实青山谷一战确实太过侥幸,如若不是占据地利人和…
就是把山地伏击换成平原野战,即便有关张的鼎力相助,他那点缺乏训练的乡勇,怕是撑不住几个时辰就打光了。
根本不可能赢。
像演义中,刘关张三人带三百乡勇大破三万黄巾,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除非那三百乡勇都姓典。
“那你这是?”
郭勋眉头紧皱,现在他着实有些迷糊,赵枭这是白起再世还是韩信托梦?两千对阵一万人,还没什么损失??
“是这样的,这伙运粮队目的地不是蓟城吗?沿途必经之路有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