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州,怀町,坐落于祁州中部,城中设五门,东南西北为出口,城墙是泥石混土砌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四足的方鼎。
而今夜,却是掌权大变,皇帝以王府密谋造反的名义发兵,平乐王古尤全不得已反抗。
在城北门的一林中小道,一个男子正拼命奔逃。男子清秀面容上到处是泥垢,发梳面折,头插银簪,华贵衣着多出划痕,隐约渗出血迹。
“呼,怎,怎么回事!”
古宁萧拼命的奔跑,无数恐惧涌上心头,先前他还在王府与几位好友谈笑风生,不知为什么,突然!父亲的护卫就跑过来说让他赶紧走。
出了门,看见大家都备这行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和母亲一起离开了。在路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护卫令着家丁和那活人打了起来,母亲则带着我向小道跑去。
但是当时的天太黑,不知道怎么,就跑散了。只是偶尔听到一些索索声。
“怎么办,追来了。”
古宁萧不知不觉时已经跑到了河边,发现没路了?身后火把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便来到了更前,透过火光,他看见。一群穿着黑衣人手中拿着刀。刀上还沾着血迹。
“哟,跑不动了,再跑啊。”
旁边一个黑衣人玩弄着刀背,戏谑道。“你们究竟谁?为什么要杀我”
“跟他费什么话,一刀下去什么事都没了。”
另一边的下颚有些许胡渣的黑衣人有点不耐烦了,直近走上前去,却被为首的男人止住。
“小安,别急,先待我看看。”
男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在灯火下看也是模糊,口中发出粗犷的声音。那个叫小安的把玩手中长刀退到身后。
“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见男子走过来,古宁萧全身被汗水打湿,腿止不住的颤抖。要死了吗,‘不行,不能死在这些人手里,跳进河里,对,河里!
无数思绪在脑中运转,但直面死亡的恐惧仿佛把他牢牢禁锢,看着满满逼近的刀,他瞪大着眼睛,没有动作。
突然!男子伸出右手,一把掐住古宁萧后颈,就像拎一只鸡仔一般,摔在众人面前。
在地上滚了几圈,没有动弹,跟一摊烂泥无义,但还在瞪着。
几人对视一眼,随后出现几个黑衣人将他按住,定神后,古宁萧感觉自己的四肢被强行按住,他慌忙的摆动身体,可是依旧无用。
淅淅索索的,一个人从他的怀里摸出了一件东西。“大人,找到了”。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在怀中拿出块玉佩,玉佩并不完整,只有半面,但还是不难看出刻的是一条龙脊,从龙脊到龙尾。
古宁萧抬起头望向他手里的玉佩,那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带上的,说是当年皇帝御赐的,他带一半,另一半则在中州城玉玲公主身上,到十八岁成人那年,可持另一半向公主求婚,也算是赐婚吧。
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被搜出来。但是这跟现在的他毫无关系,毕竟现在先活下来再说。那个素未谋面的公主,还是见鬼去吧。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你们想要就拿去吧,求放我一命就行。”古宁萧强压内心的恐惧道。为首男子没有理会,只是仔细观察玉佩。片刻后,将玉佩收入怀中,目光瞥视了正在求命的古宁萧后,当即说道:“杀了。”
“老子跟你们拼了!”
古宁萧爬起身,向男子扑了上去,只见男子身影在眼中模糊起来,瞬间扑了个空。在起身,回首眼瞳倒映出一道白光。
一刀过去,古宁萧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咽喉显出一条红线,伸手去摸,红的!古宁萧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眼睛死死的面前的人。
男子面无表情的收回刀,转身道:“好了,都干净了,走吧,将军那边也差不多了。”
“大人墨迹,直接杀了,再搜不是一样嘛,非得浪费功夫。”一旁的小安嘀咕几声也跟着进了树林,留下一具散发余温的尸体,就这样目送离开。
几人穿过密密麻麻的草丛,又看见一行逃亡的人,单手朝小安他们做了几个手势,后者会意。分开转向剩下的人。不久传来一阵惨叫。又回到了队伍继续前行。
“将军神机妙算,早就知道有人会从北边出来,命我们埋伏着,刚才宰那人小子时,妈的血撒我一身,回头去凤来楼压压惊,老财去不去。”一边赶路一边回味着上次凤来楼春宵一刻,转过头看向右手边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那个叫老财的人摇了摇头“要去你自己去,老子我可懒得去,喝喝小酒不好吗。”
“不是懒得去,是不敢去吧!怕被家里母老虎发现,断子绝孙。”
小安开个玩笑惹得几人兴嘘不断,老财也是被说得脸红脖子粗没有反驳,月色下的黑暗在几人的哄堂声中不在安静。一路奔疾大家相互闲聊时,只有为首的魁梧男子沉默不语,拿出怀中玉佩,记得当时他被将军叫入营帐,说让他去截杀一队从北门出来的人马。
同时务必找出件半块的玉佩,之后上交他手,自己则可以官升一品同意安排提前退伍回乡,并在本乡做个县令。
“本来以为是件难事,现在看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