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中州将领。
最后扬起的鲜红军旗。
极南省城的最后二十万军队,也开始了自杀式进攻。
对面的科罗曼看到空虚至极的极南省城,兴奋到目呲欲裂,声音沙哑得尖叫:“谁能第一个攻开极南省城,谁就是新的少将!”
吼吼吼……
数百万先锋印帝军兴奋至极,他们双眼饱含贪欲地看向极南省城,二十万中州军队在他们眼里似乎不再是敌人,而是功名利禄。
极南省城内部,数百万修行者看到这一幕全都气炸了。
他们或冲,或飞,或爬地涌上巨墙顶端,愤怒至极地问杨安:“为什么不让我们参战?”
杨安背向他们,摆摆手说:“你们虽然是修行者,但仍旧是中州子民,国难当前,我们中州军人没有死光死绝之前,怎会让你们参战?”
说罢,杨安半跪在地,吻了一口极南省城的巨墙后,便率先跳出巨墙,展开双臂,如滑翔机般冲向仍旧波涛汹涌的印帝大军。
嗖嗖嗖……
二十万中州军队紧随其后。
霎那间,满天都是滑翔降落的战士。
科罗曼高高扬起刀刃,哈哈大笑:“杀!杀光这群蠢货!区区几十万人就想抵挡千万大军,就凭借他们那所谓的勇气?”
“给我碾碎他们的勇气和骨头!”
“自由无敌,碾碎敌寇!”
上百万驾驶着巨型推进战车的印帝军队率先冲出,每辆军车前端都有巨型绞肉机。
那疯狂旋转的绞肉机,看得令人毛骨悚然。
中州战士也是人,也会有恐惧心理。
但所有滑翔降落的战士落地后,没有退缩,哪怕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哪怕手掌颤抖到拿不稳剑刃,但还是直面印帝军队,用一声声嘶吼壮胆,踏出步伐,步步逼近。
“冲!”
杨安扬刀。
那一天,苍穹染血。
那一日,哀嚎遍野。
那一夜,极南省城被血泪染红。
上千万印帝军队进攻极南省城。
四十万守军以命相博。
整整一夜,极南省城的荒原都是血光。
巨墙上,无数修行者热泪滚滚。
到了后半夜,一名修行者擦去热泪,捡起巨墙顶端已经倾倒的中州国旗,将其重新扬起后,看向了荒原。
荒原内,杨安已经战死,二十万中州军队所剩无几,与之前战死的二十万战友,共同躺在了这片浸透了血泪的土地里。
“兄弟们。”修行者流着泪笑道:“还记得将军赴死前说的话吗?”
杨安说:国难当前,中州军人没有死光死绝之前,不可能让中州子民参战。
他眼角泪花滚落如泉涌。
“现在,军人死光死绝了,那就该轮到我们了…”
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原本他以为无人应答。
但刚说完就有无数修行者默默站起身,并且他们的手中都紧攥刀刃,甚至有人已经浑身爆发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怒火外显为火焰,雷霆,冰霜,雷霆等等。
“走!杀光那群鬣狗孙子!”
“早就该咱们出战了!”
谁规定军人必须死在修行者之前了?”
“就是,国难当前,谁愿意缩在后方当孙子?”
“老子要生生撕碎了那群王八蛋!”
“那群孙子想攻开我们的国门,糟蹋我们的妻儿子女,我看他们都是在做梦!”
无数修行者愤怒到了极致。
极南省城算是中州的国门。
国门被破,等待中州的只有敌寇马踏青山。
目前极南省城内有四百万修行者,虽然仍旧跟上千万印帝大军数量天差地别,但……
“哥哥,要活着回来啊……”
极南省城的街道上。
一个小男孩眼里全是泪花。
他哥哥,一个身材高大的红狐狸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着说:“好,我答应你,如果能活着回来,就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糖葫芦。”
“糖葫芦很好吃,可我更想哥哥能回来。”
另一家门口,一个面容俊朗的美洲豹深深亲吻自己的未婚妻,擦去未婚妻眼角的泪,哈哈大笑:“要是我回来了,咱就结婚,要是我没回来,我就在黄泉地府等你,到时候咱们还结婚。”
如果此战彻底落败,极南省城自然会瞬间沦为人间地狱,城内任何人都逃不过一死。
极南省城官府,一群政务官员默默走上了巨墙,人人缓缓攥住了机炮,那些圆滑世故的眼睛,都饱含恨意地盯着远方。
“与这座城同生共死啊,哥几个。”
政务官员们彼此笑着点头。
再也没有往日的勾心斗角。
“虽然咱们极南省城比不上极北省城的铁血彪悍,世人都说咱们极南省城是温柔乡,文人骨气,没有血性。”极南省城政务系统最高长官笑道:“但今天这场战,也该扭改下所有人对极南省城的印象了。”
以前但凡提起极南省城,世人的眼光总是带有酸楚,极南代表着享乐主义。
所有官员笑了。
巨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