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舍钱为人,稍稍还是有些私心在里面的,他又说:“或者……履约的时候在这。”
他怕那周边戒备不严,或是男子出入给她带去困扰,更或者她也不愿意去宫里待着,那王府就更好。
无论是地段,还是防备,都不错。
只是秦砚忽然意识到,这好似有点不对劲。
“您这是金屋藏……”秦砚忽然顿住,这话自己说出来有点怪异。
“你。”沈旷替她说全了。
但细想好似也有些不对,沈旷缓缓道:“宅子是你的,应该是藏我。”
藏谁不重要,互相藏都可以。
“?”
秦砚对沈旷的好不害臊都有些敬谢不敏了,白了他一眼,还有这么说自己的?
她登高几阶,在假山亭台之上能看到王府重重叠叠熟悉的屋檐,瞬时心中有些萌动,转眼看向这宅邸曾经的主人,那人正等着她的回答。
秦砚侧头看他,三年夫妻,好似才认识一般,忽然轻笑一声,“您这都准备好了,那就后日再见。”
等着答案的沈旷握紧的手稍有松开,眉梢轻动。
果然还是三日一见,也罢。
“好,后日见。”
秦砚得了肯定以后稍稍松了气,沈旷几乎不会食言,所以应当那两日不会来找她。
“今日还是不住了吧。”秦砚看了看她亲自打理过的王府,还有些不舍得。
沈旷顺着她的意思送了她回府,眼见着她进了府中才回了宫。
心中盘桓着,三日……难熬啊。
*
秦砚倒不觉三日有多久,但到了夜晚,不知是沈旷那句“空寂”暗示,还是真的却有留恋。
她竟是在自己榻上辗转反侧,闭了眼都是和沈旷翻云覆雨,暖香红烛,夜半摇曳。
真是……要人发疯。
但是她说的三日一次,那人还是要脸面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不就是忍两日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隔了一日,沈旷果真如约,但送来的一束花枝,是凤仪宫的春樱。
秦砚笑着骂他是不是仅剩的几枝都让他折下来了,不过秦府正厅花瓶中当日就多了两枝春樱。
冬寻不知道自家主子和宫里什么交易,见秦砚那又笑又骂的样子,不免好奇,“小姐,咱这是……”
秦砚不语,她说不清楚,只是在理智之前就做出这样的事。
忽然,秦砚心中像是打开了什么一般,顿时一轻。
“提点利息。”秦砚轻笑一声。
三年没得到的东西,如今算是拿点她该拿的。
许是得到了就没那么惦念了。
冬寻听不太懂,但还是笑着,“不过小姐要是开心,怎么样都是好的。”
顺心而为,何必难为自己。
冬寻发现自从那天起,小姐到了黄昏时分还是总往府门看。
还好到了第三日,秦砚见了宫里的人进了府门,不出所料,康平是来接人的。
不过康平却说:“奴才代陛下来同您道个歉,今日恐是难能履约,但还请您进宫一趟。”
秦砚稳住心神,佯装不在意的样子,也不问为什么,“嗯。”
她随着康平进了宫,迈入广华殿却没见到人,她绕过屏风才见到靠在椅子上轻眯的沈旷。
秦砚轻轻走过去,看见桌案上铺满的奏章文书就知道朝中出了事,这人恐怕昨日彻夜未眠。
她瞥见了那桌上的奏章,看到了短短几行字——“青州翻了地龙,但并非如上报所因。”
秦砚心中一沉,这是大事,恐怕今日沈旷也睡不着了。
她看着放得有些杂乱的桌案,不像是沈旷往日的作风,应该是通宵太过劳累。
秦砚知道自己本不该再做这些事,但她还是抬手整理起桌案上的奏章,分门别类,按轻重缓急排好。
不过霎时手中停住,秦砚看向桌案上不同于往日的一切。
秦砚猛地一转身看了看沈旷,这才发觉他好似面上带着不一样的红热,晃神之间顿觉不妙,试探地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烧得烫人。
秦砚立刻转身出去请太医,但一瞬时却被向后一拽,跌入怀中。
身后的身躯滚烫但牢牢禁锢着她,扑在她耳边的热气像是急切地确认什么。
“皇后……你又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