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说的, 我这,不好,那里又不好的, 合着都只管我一个人了,我也只不过是想要呵护每一朵娇花罢了。”
苏怡说得十分的理直气壮。
康熙正安抚着人,结果容嫔刚缓过来一点就直接冒出来这句话, 前头听着还行, 这后头的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劲???
什么呵护娇花的,到底是谁教会她。
康熙的表情真的一言难尽了。
意识到容嫔是不会改了, 她还会举例反驳, 还一举就举了个目前完全没法回避的问题。
该死的!
裹足之风如今屡禁不止, 康熙先前确实是下令禁止过裹足, 也的确奏效过一段时间。
若有违法裹足者, 其女父有官者,便交到吏、兵二部议处,然后兵民再交付给刑部, 责其女之父四十板子, 流徙, 若是其家长不行稽察,便枷一个月, 责四十板。
开始的时候, 在这严厉的措施下, 裹足之风的确有很好的改善。
可是并没有坚持多久,便有礼部奏请罢除,当时康熙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清除鳌拜余部的势力上, 无暇再顾及其他, 正是用人之际, 便没有再严令禁止。
事后裹足之风又再次蔓延开来。
即便康熙不喜这种风气,但是当时在不在这上面较劲,都不会影响到大清的统治。
康熙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加强统治的方面上。
皆因当时解除了鳌拜专权问题之后,他所要面临的还不止是明朝残余势力的挑衅,还有准噶尔的叛乱,三藩的叛乱,以及台湾郑氏政权割据在一放,与大清形成对峙之势。
这些事亟待解决,才能够更好的巩固大清朝的统治。
裹足这件事,在确定对大清的统治无害之后,禁止裹足期间反而会引起不满,便也渐渐在民间放宽了。
禁缠足令最终也只是收缩到旗人内部执行罢了。
如今容嫔提起来,康熙也没有将其联系到干政上。
“朕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开始着急了,朕哪次不是想要跟你好好说的。”康熙语气温和中带着些许的无奈,管起来是真的难管,还不如说根本管不住。
说她会顶嘴,冷着她,她又完全不在意,反倒是他格外的在意。
“啊..是这样吗?”苏怡的语气开始有点飘忽,底气不是那么足了。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嗯...’
“朕确定。”康熙语气非常的肯定。
康熙先前也没料到,容嫔看着温温柔柔好像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可内心暴躁起来跟霸王花似的。
阴阳怪气的时候,那真是语气越温柔,内心就越暴躁,这反差可真的给康熙从一开始的震惊不可置信到后来都居然也习惯了。
比发现表面温柔可人,实际上内心毒计时刻想着如何争宠暗害旁人相比,其实,也算是省心了很多,不知不觉,康熙的容忍度简直就是在往另一个方面放宽了。
“好吧,那你现在还想说什么,你说,我听着,保证不插话。”苏怡听了从康熙怀里出来,一脸保证的样子说道。
‘好——好——说啊。’
康熙:“....”容嫔这保证说了也跟没用差不多。
“裹足之风屡禁不止,这罚也罚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这在家中偷偷裹了脚的大有人在。”
既然已经说起了这个裹足的话题,康熙在这个时候,也不介意与容嫔说这些。
禁令下了反倒有不少的不满,处罚人之多,与他以‘宽仁’形象示人执政,难免会有过于苛责的影响,便放宽了民间的要求,只旗人内部不允。
容嫔对于裹足之风倒是十分的反感。
完了之后康熙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容嫔接话,看向容嫔,见她就坐在那儿就这么看着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一副倾听者的模样。
康熙的头又开始觉得疼了,他伸手扶了扶额头,“你还是说话吧。”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苏怡脸上露出了微笑。
见容嫔脸上出现了温柔到了极点的微笑,康熙又开始有点后悔了。
直觉容嫔接下来说的话不是那么好听。
“怎么会禁止不了呢皇上,你只是没找对方法而已。”这种事情当然要用感同身受来‘感化’他们了。
“哦?什么方法。”
康熙之前禁止裹足的事情,违者之父都得仗责四十,流放,这样严苛都没能够禁止这种裹足之风,容嫔有什么方法能够阻止。
“既然这么喜欢女人裹足,觉得裹足好,那这种福气不如给他们男人好了,到时候也不用天天惦记女子的小脚了。
哪家的女儿裹了脚的,把当父亲的拖出来,当众给他们都裹足好了,听说裹足得从小就裹起,既然连孩童都能够忍受得了,做男人的,怎么能说不行呢,想必也能忍下来的对吧。”
苏怡笑得一脸的宽容,浑身就像散发着圣光的善人一样。
“那些喜欢女子裹足的男人,不过是因为刀扎不到自己身上,就不觉得疼罢了。
再来,如果没有了身份地位,他们就得像是平民百姓一般要为生计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