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事,去吧。”
宫理回过头时却注意到他们进来的地方,已经没有门了,只有挂毯和嵌条墙壁。甘灯拽着她的手往里走:“也不是谁都能从那道门进来的。”
……
宫理脑袋从床尾垂下去,她穿着睡袍,将脑袋倒着仰挂在那儿看光脑。她从浴袍里伸长的腿,搭在了甘灯腰腹上,被他用毯子盖住。甘灯头发半干,坐在那里看着一本厚重古老的书。
外头天色已晚,宫理吃的很舒服。但他们没有再做,只是甘灯在洗澡的时候也还了债。宫理本来并不想在他身边消磨太久,但她又莫名觉得甘灯极其希望她的陪伴,但他不会主动说。
他怕说出来,又像变成设套中的一环。
反正宫理也懒,甘灯十分安静,是个很好的陪伴,她就决定要待得晚一些。他抱着她双脚,手指翻过书页,时不时会隔着毯子捏她一下,宫理挣扎着踩他一脚,他只是莞尔却并不把目光从书页上挪开。
他此刻情绪平稳了很多,苍白的嘴唇渐渐恢复颜色,双瞳更黑,思绪在表面上的平静下深得像海。他头发柔软,也穿着浴袍,洗过澡更显得像个毛玻璃做的雕像,宫理却隐隐能感觉到——他深海般的思绪中有疯狂也有魄力。
宫理干脆主动问道:“……你在想什么?”
甘灯握着她的脚趾,隔着毯子低头亲了一下:“没有。”
宫理眯起眼睛:“你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甘灯一怔,眼睛挪在她脸上,似乎没想到自己在她面前又像是被剥皮似的能被看清楚,他露出一点笑意,刚要开口,放在床铺上的光脑却忽然亮了起来。
甘灯拿起光脑,那头传来了低声汇报的声音,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宫理:“怎么?”
甘灯:“你现在还愿意穿上衣服,跟我一起去吗?”
宫理收回腿,在床上滚了半圈,坐在床上:“去哪儿?”
甘灯拄着拐杖从床铺上起身,他浴袍下穿着裤子,不到宫理强行要求的时候,他依旧坚决不愿意露出那条伤腿来,他对她伸出手:“老萍已经杀了西泽主教,他的尸体被检查后运了过来。任务马上就要开始了。”
宫理眯眼看着他,甘灯点墨似的瞳孔看着她,他依旧抬着手,不肯放下,愿意承受所有的猜测。
宫理抓住他的手,跳下了床。
……
宫理跟他穿过了几道陌生的回廊,去往行动部与收容部的个别高权限区域的路,总是复杂而有趣的,他们甚至走进了一家电玩店,各种街机老虎机与游戏机闪耀着霓虹灯光,甘灯穿行在其中像是来找自己逃学的孩子。
终于他站定在一台跳舞机前,宫理以为他要踩上去,他却对宫理偏头。
宫理耸肩:“我不会玩。”
甘灯:“站上去就行,选最简单的曲目——对,这一首,然后踩错五次。”
宫理就跟个掉进浴缸的猫一样,盯着画面和全息投影,拧着腰蹦跶了几下:“是这样吗?”
回头就看到甘灯抬起光脑,摄像头对准她,嘴唇勾起:“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