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去呀……”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赵姨娘被衙役拖了出来。
“姨娘,姨娘……”二个年幼儿女拉着赵姨娘的手和衣角,哭天抢地,悲惨不已。
等被拖到门外,才发现,廊上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她……
衙役们想的是:这才是要押送回京的罪臣家眷应该有的样子。
老夫人气得保养得当,只略微松垮脸皮都抖了。
大夫人一看老夫人如此,立即呵斥起来:“象什么样子?还不起来。”
赵姨娘的使唤丫头立即上去,扶起了赵姨娘,而公子小姐的乳母丫鬟上去拉的拉,抱的抱,算是像样点了。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天生就是做小的命。”老夫人恨恨地说完,让麝香扶着下楼了。
还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晚未睡,需要麝香扶着才能走得了……大夫人看了看老夫人,默默无语地跟着下楼。
走到楼下,一路排开。
顾家这一楼里家眷均为正房大房一支,主一共7人,仆一共15人,一共22人。
一个锦衣卫走到老夫人那里,直接了当:“此次回京,如一路无事,算作尔等主动投案。”
老夫人自然微微低头许诺。投案不同抓捕,反正路上也逃不了,不如就乖乖地回去吧。
锦衣卫看了看旁边的徐勉,手一挥:“全部上车,回京。”
居然不是押着回京,而是坐车!老夫人又惊又喜,在麝香搀扶下行礼:“多谢大人。”
希宁暗暗翻了翻眼,行礼行错了。侧头看去,徐勉好似置身事外般站在那里。
于是对着徐勉,无声地微微行礼以示感谢。
管家侄儿赶紧地对着店里喊:“我们要的馒头呢?”
店家颤颤巍巍地抱着一大包的馒头,从门内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管家侄儿付了钱后,往比较空的大公子车上去。
就跟逃跑时一样,大家各自上了车,贴身丫鬟随车一起,其他的车外随车。不同的是,外面多了五个锦衣卫,还有十二个押车调用的衙役。
十二个衙役里,只有四人骑马。八个人跟在车旁,看着顾家哪怕奴仆,基本都在车边坐着,暗中觉得官差都比奴仆悲惨。
车慢慢行驶着,希宁对着在旁边啃馒头的芙蓉:“别吃了,都吃了几个了?”
芙蓉鼓着腮帮子,递过来一个:“小,小姐……”
希宁又气又好笑:“行了,剩下二个给赵姨娘送去。再去大少爷那里拿二个,就说我说的,一并拿去。”
赵姨娘这副样子,十之八九没吃早餐,那么二个弟妹也肯定一起陪着掉泪,没吃啥。
赵姨娘且不去管,只是大夫人陪嫁通房丫头,随后开脸当了姨娘。可生下的两个弟妹是归大夫人的,也因为大夫人算好,让赵姨娘能多照顾着。身主是大姐,平时和弟妹关系不错,不管于情于理都需要扶照着。
听到这话,芙蓉也只有拿着两个已经冷掉的肉馒头,掀开车帘布,和外面赶车的车夫暂停下车,下车去按吩咐办事了。
希宁掀开半块车窗帘,去看。正巧看到骑马在不远处的锦衣卫,虽然此时他们一个个将脸都遮盖起来,浑身黑漆漆的,一样打扮、一样的马,但一眼就能分辨出徐勉。
并不是只有徐勉佩着绣春刀,此时刀藏在宽大的披风内。
锦衣卫大多身形高大,腰背挺直,一身武艺。
可总觉得徐勉浑身阴寒之气,三米之内寸草不生。哪怕隔着有段距离,还感觉背脊凉飕飕的。
锦衣卫好似都异常警觉,徐勉感觉有人在看着他,阴沉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坐在车里的顾菀馨。
希宁努力笑了笑,大约最多嘴角抽筋了一下,将窗帘放下。
看着顾大小姐的丫鬟下车送肉包子和馒头,走路押送的衙役看了看骑马的头,而骑马的官差看着锦衣卫。
锦衣卫没说话,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芙蓉回来后,说赵姨娘拿到肉包子就哭了,一只被三妹抢过去,忙不迭的塞嘴里,显然是饿坏了。而大少爷知道后,已叫人将车内的馒头给了小少爷车里几个。
希宁对此也只有摇头,哪怕快死了,哭有什么用,先吃顿饱饭才是最要紧的。
此时已近中午,过会儿就能到最近的驿站。来时赶路赶得急,一直没停歇,这昨天一天的路,今天可能要走到半夜后才能抵达京城。
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支箭直飞向一身黑衣的锦衣卫,箭力很猛,直接穿身而过,立即将对方射下马来。
“嗖嗖嗖~”十几支箭从旁边矮树丛内飞来,箭羽和箭锋划破空气中的声音,异常刺耳。
“有埋伏!”骑在马上的官差,努力控制着受惊的马。刚喊完,就胯下的马就被弓弩射穿了脖颈,“咴”的一声到底,四蹄抽搐了二下再也不动。官差跌落在地,吓得脸色发白,抽出腰间佩刀就对着飞来的剑乱砍。
锦衣卫和官差骑在马上的下马,以马作为屏障,纷纷拔刀,将射来的箭拨开。
六辆车不同程度的挡箭,一支箭从车外射穿了希宁所坐的车壁,定在了另一半的内壁上,吓得芙蓉顿时尖叫了起来。而其他车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