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师叔犹豫了下,对希宁说:“我再确认一遍,是朱雀宫的人先动手的吗?此事兹事体大,万万不能说谎!”
希宁回答:“是朱雀宫的人先动手,弟子希宁在此立誓,如有虚假,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切,就是等着对方先动手后,才打得她满脸开花,这点肯定没错的。
陈师叔阴鸷地盯着苏寒漪:“到底是谁动的手?”
如果认了,不就是承认错了?苏寒漪也只有说是天师宫的人先动的手。
赵师叔斜眼鄙视:“不敢诅咒发誓?”
陈师叔怒目以对:“别欺人太甚!”
赵师叔站在那里,双手藏于宽大袖子内,扶手而立,不温不火的样子更是表明了态度:“不敢,我天师宫的人敢作敢为,自然不能要求其他宫的人也如此。”
陈师叔也只有让苏寒漪发誓。
苏寒漪硬着头皮:“弟子苏寒漪在此立誓,如有虚假,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是什么时候不得好死?显然没有希宁发的誓重。
但至少是发誓了,赵师叔眯着眼睛,一个冷哼,拖长了音:“去请观主和八位掌事。”
没想到这事闹得越来越大,苏寒漪脸色发白,而希宁暗暗好笑。闹得越大越好,反正她就是一个废品,光脚不怕穿鞋的,土瓦陶跟官窑细瓷碰,谁怕谁。
结果只来了一个人,是坎位掌事,骑着仙鹤而来。
接受行礼后,啥事也没问,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八卦镜,絮絮叨叨念了一段神咒,扔至半空。
八卦镜就悬浮在空中,里面犹如雾气缠绕,但雾气中很快就出现了人形及声音。
希宁定睛一看,居然是她和苏寒漪起纷争时的情景……
“不让!”希宁对着上方拱了拱手:“师叔祖所托,不敢大意!”
苏寒漪伸手就去推推到希宁的肩膀,希宁摔倒在地上。
希宁倒在地上瞪大眼睛:“你打人!”
……
我考嗷,居然还有这样的神操作,太厉害了!简直是修真版的监控录像回放。
看到是苏寒漪先动了手,而且是苏寒漪倒在药架上,撞翻了所有丹药,但起身去踢希宁……赵师叔面露得意和鄙夷,而陈师叔和苏寒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直放到赵师叔叫人去请陈师叔,还连名带姓的称呼,陈师叔气得身躯都颤抖了。
坎位掌事收起八卦镜,将八卦镜塞入袖子:“此事我将和观主和其他掌事复命,至于如何处理,则由天师宫和朱雀宫协商。如不能解决,可去我处,我将按观规秉公处理。”
意思很明白了,这种破事,你们还劳烦观主和我,神经病了!看清楚没有,自己商量着解决去,再闹到我这里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按照观规的话,让犯事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坎位掌事骑鹤而去,众人都拱手作揖想送。
这下赵师叔得意了,斜眼看着脸色黑成包公的陈师叔,冷嘲热讽:“还是朱雀宫弟子教导得好呀!”
这下不得不拿出点做派来了,陈师叔气得一声呵斥:“跪下!”
苏寒漪虽然有万般不愿意,也只有老老实实跪下。
八卦镜里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希宁没有错,按照师叔祖的吩咐行事。而且手是她先动的,人也是她踢的,药架也是她撞的。
陈师叔全身微微发颤,举起拂尘就对着苏寒漪抽了过去。拂尘的长长白丝变成一束,如同鞭子一般坚韧,抽过去带着风声,每一下都重重落在在苏寒漪身上。
苏寒漪哪里吃过这种苦,第一下就哭了出来。但自己的师傅正在气头上,也只有大哭受着。血透过道衣渗了出来,看上去越发的狼狈和凄惨了。
一口气抽了好几下,赵师叔一个冷哼:“要教训徒弟,回自己宫里,这里是天师宫,炼丹之所,见不得血。小心血气冲撞了药性!”
反正打也是被骂,不打也是被骂。
陈师叔收了拂尘,忍着气,口吻也变得软了许多:“今天确实是这丫头不懂事,看在她年龄尚小,天师宫说如何处罚吧。”
“不敢!”赵师叔此时阴阳怪气、不温不火,其实内心大约早就爽翻天了,哈哈,陈蕊妙呀陈蕊妙,没想到你有今天吧?
当然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公事公办、毫无公报私仇的样子:“她是朱雀宫的人,怎能由天师宫处罚?”
今天不处罚得重点,看你如何交代!
陈师叔当即呵斥:“苏寒漪,你竟敢借由拿药,欺负同辈,撒谎诓骗长辈。现罚你去祖师爷像前跪到掌灯,晚饭不准吃。罚抄弟子规一百遍,一个月随地班的弟子出勤。你可服?”
这个处罚很重了,跪着不准吃饭不算什么,罚抄弟子规一百遍能抄到手断掉。最最丢脸的是,要跟着地班的学员一起出勤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要去打扫天班的住所,被其他天班的弟子看到,还不笑掉大牙。
平时她仗着天资和家世高人一等,以前受过她气的弟子,还不趁机磨磨她?
可事到如今,苏寒漪也只有凝着泪,磕了一个头:“多谢师傅教诲。”
陈师叔对着微微抬头、挺胸、眯眼的赵师叔,虽然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