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布朗博士死了,死在了实验室内。
他坐靠在卫生间里的浴室内,塑料挡水布是敞开着,没有拉好,可以一眼看到。
布朗博士穿着实验室内的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加领带,戴着两边都有圆形过滤器的防毒面罩和医用一次性帽子,和那些科学狂人不同,他的穿着总是一丝不苟。
戴着眼镜,微微低垂着头,浴室花洒喷出的水一直浇在他身上。
右手已被割腕,而左手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水已经将所有血液冲谈,一起流入下水道。
失血过多让布朗博士的脸色惨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腕上的割腕处,皮肉翻滚,肉呈半透明状。
实验室里只有布朗博士一人,门窗全部关着,外面还有二个联邦局派来的人镇守。
监控调出来,布朗博士正在做化验,突然就失控了,左手不停抓挠着右手的手腕。他还拉下塑胶手套,继续抓挠,所以伤口旁边有几道指甲抓挠过的伤痕。大约二十多秒,半分钟不到,他拿起放在一旁用于样本切片的手术刀,冲进了卫生间里。
在拿手术刀时,慌忙中将放东西的器械盒碰翻,里面的各种金属器械全都掉在了地上。
卫生间里的灯亮了,布朗博士进去后再也没出来。
等到发现时,布朗博士已经咽气,心脏停止跳动。
但不算是死得凉凉,因为温水一刻不停地从水管通过花洒喷出,淋在尸体上。
如果不是之前的事情,谁都会认为这又是一起自杀。
取证组一人关闭了水管总阀,哗啦啦的水终于停了。而伤口处没有血冒出来,可怜的人大约全身的血液几乎流干了。
接下去的事情要交给取证组,希宁和卡拉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外面实验室里。
希宁冲着卡拉克挑了挑眉毛,这不就出事了?
试验桌上,还放着从联邦局送来的样本,用专用的塑料袋密封。取证组一人正用刷子在上面轻轻地刷着,采集指纹。
卡拉克多看了样本袋几眼。除了样本袋里面的东西,目前还找不出能致人自杀的东西。
这里所有的信件和快递都被严格监控,送来的东西先由专门的人打开,哪怕是信件,也会装入密封的塑料袋里,再转交给布朗博士。
布朗博士全程都佩戴防毒面罩,专用的、隔离性极好,能抵御空气传播病毒、也能阻挡极细微的粉尘,火灾逃生、化工煤炭都能阻隔烟雾粉尘毒气的那种。
可布朗博士还是中标了,实在太可恶!
在实验室的门外,站着晚上值班的保安和负责人。很好认,一个穿着黑色保安制服,一个穿黑色西装。
卡拉克迈着微拐的受伤腿,走到了保安面前:“是你昨夜值班?实验室的监控应该和你工作的值班室相连的吧,为什么那么晚才发现?”
实验室的监控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都是只有监控,却不联电脑。实验室是比较特殊的地方,有时为了找出失败原因,或者对于操作过程有疑问可以随时回放检查,所以在实验室的一台电脑上也安置的同步保存。
不管实验室里有没有,值班室里的监控应该看得到布朗博士异常的情况。如果一看不对劲就跑过来,布朗博士可能还有救,毕竟他是割腕,不是抹脖子、捅心脏。这种人才一定学过医,血管保证割到位,心脏位置不会找错。
保安低着头,带着羞愧:“我睡着了。”
案发时间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刻是最容易瞌睡。实验室门口有二个佛波勒,从校门口开始就有监控,还有四组巡逻保安牵着黑背大狗在校园里巡视。
所以才让保安一个瞌睡错过了,直到早上实验室里的研究生,七点半到达、开始打扫、做准备工作。听到浴室里的流水声,还以为工作了一夜的博士正在洗澡。等到打扫完,觉得不大对劲,就算洗澡也不会不关门吧,喊了几声后走进去,尖叫着逃出来。
保安负责人狠狠地瞪了这个保安,这件事麻烦了。
希宁眉头微结,目光转向了走廊,这条走廊并不算很长,尽头是整个楼的总门。现在门外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她突然猛地想到什么:“门外不是还有两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已经先到的登记员,手里拿着记录本,翻了下:“两个人坐在门外一晚上,没听到什么异常。”
“不对!”环顾这个隔音并不是怎么好的环境,卡拉克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门外走廊也是有监控的。两个佛波勒搬了两张椅子,在门口左右放下,一人一张坐好。他们聊天、抽烟、吃外卖、喝咖啡,等聊无可聊时,静静坐着……直到睡着。
而他们坐在椅子上,脑袋靠在后面墙上,一动不动的时间,正是午夜十二点!
是的,又是午夜十二点。他们睡着了,就跟保安一样,睡着了,所以没有听到布朗博士惊慌失措的尖叫,也没听到金属器械掉在地上的声音。
过了一个小时,监控里显示,两个人慢慢苏醒过来,还相互点燃一根烟,继续坐着熬过剩余的漫漫长夜。
保安也证实,他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