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有多无聊呢?但孤独本身也是一种苦修。
只是真的有人耐得住寂寞吗, 一天两天的还好,十天半个月了,见过的人也还屈指可数, 望月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 她虽然不是活泼的个性,可降谷一句话都不说, 快把人憋死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客人会来拜访——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那位工藤侦探!”
“您过奖了。”
望月看了好几下眼睛, 完全确认站在面前的人, 就是经常在电视里出现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您是来找谁的?”
这问题实在太傻了:公寓里总共就住了两个人,自己又没什么名气, 总不至于是来找哈罗的。
工藤新一的目光看向了客厅里, 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对视。
很久没见到了, 上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 只看外表的话, 降谷先生好像并没有老上多少……
如果加上气质就能完全辨认出来了, 放在以前, 他不太能想象的出那个光鲜帅气的咖啡厅侍应生下巴长满胡茬的颓废样子, 简直判若两人。
工藤新一走上前。
听说之前还找过他的风见都被置之于门外, 自己得到了进门的许可,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了,说不定这次能够成功说服对方,最近的社会不那么太平,如果有降谷先生加入的话,情况一定会好转许多。
***
几分钟后, 两人坐在了同一张谈判桌上。
组织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APTX-4869的解药也被研制了出来,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里发展,可是对方却偏偏在最后一刻做了那样的事情,听到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现在想想,也仍然觉得无法理解。
因为公安给予的处分判断是:他在卧底期间,和涉-黑组织里的人发生了不正当的□□易,对方用身体作为贿赂,和他交换一份走出灭亡之后来自公安的庇护。
虽然那个时候,莲衣小姐确实开玩笑地说过包养波本之类的话,但是,两人之间的相处状态就不是那样啊。
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包养,而是情侣,降谷先生在莲衣小姐移开视线的时候,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有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专注,而她虽然总是会生气,可是,那种小打小闹很明显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互动吧。
可是被描述成那样肮脏的关系……
认识的公安警察对自己的事情都三缄其口,工藤新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相信降谷零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他酝酿了半天,难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目光落在了墙壁挂的照片上,不免有些感慨。
“那是莲衣小姐啊。”
时间如水流逝,一切都在或快或慢地发生着变化,已经离开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有改变了。
这种时间的凝固,在金发男人的身上,同样看得到。
他好像留在了过去的时间里,“是。”
对待工藤新一,降谷零态度称得上还不错,起码桌上还摆了点吃的,三明治,让人一下子怀念起波洛咖啡厅的味道。
毕竟有多年没有见面说过话了,为缓解尴尬,他吃了一口,仓促地嚼了几口,“安室,降谷先生,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降谷零头也没抬,眉眼未动,随他把整个三明治吃了下去,“这是楼下便利店买的,味道和咖啡厅的一样吗……看来现在便利店的水准不错啊。”
工藤新一尴尬地咳了几声,差点被呛住,不过还好,在社会上打磨了几年,他很快就若无其事,“这个,安,降谷先生……”
“不习惯就叫安室透吧。”
他也确实更习惯这个身份。
工藤新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缓和,于是顺水推舟,乘胜追击,“安室先生,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推特热搜第一,上回在案件现场的时候还遇到了高木警官,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从组织覆灭之后,公安官方发布了消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这个立下了累累功劳的男人,就这样突兀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再次听说他的消息,还是几年间隐隐约约听见的,但始终都没有见到他本人,不过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工藤新一也就松了口气:好歹是一同作战过的同伴,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他们后来还见过一次,在一回特殊失踪案中,工藤新一主动接受了一个工薪层的委托,对方说自己的孩子丢了,整整三天都毫无音讯不知所踪,他出不起高昂的侦探费用,于是在网上发布了请求。对这种事工藤新一当然毫不犹豫地接了。
这种任务危险当然是有的,日本的人口贩卖案件很少,而且失踪的孩子又是正常地行走在街道上,本身也并无精神方面的疾病,那么多半就是第三人动的手——他后来果然查到了一些痕迹,正要深入的时候差点遭遇不测,还以为又要重复当年被琴酒打晕喂毒的情节,关键时刻,有人救了他。
是消失在大众视线里很久的降谷零。
他们没能说的上话,他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他,当时工藤新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