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再一次突发意外地晕倒, 醒来之后,妹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里了,古朴又陈旧的装潢, 她脑袋哪怕还混沌着, 心里已经浮上了不好的预感。
她试图动弹, 很快就被人察觉。
禅院甚尔:“感觉好点了吗?”
她觉得他这问话有点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之前疲惫无力的肢体,现在活动自如,迷迷糊糊的精神也仿佛被人扫去了尘埃,变得很清醒。
巨大的变化让妹妹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件事,她紧紧抓住他的手, 有些仓促地往四周看,“……这里是禅院家?”
他嗯了一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妹妹又怒又急:“你把我送到禅院家来了?!”
实在是太晦气了。
“莲, ”他握紧了她的手,连声安抚,“别激动,这只是权宜之计。”
她说话跟机-关-枪似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禅院甚尔的笑容有几分苦涩:“我知道你不喜欢, 可是在那种时候,没有其他选择。”
她完全陷入了昏睡里,身上的生机也在迅速地变薄变弱, 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解决,甚至是稍微减缓,怎么做都没办法把人唤醒, 那种情况下, 他见到禅院家的人。
没有任何选择。
禅院甚尔轻声说:“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一睡不醒吗?莲衣, 那样的心情,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感情。
妹妹抿了抿唇。
“你不能出事,”他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已经长出了胡茬的下巴上,那里本来是光滑的,现在摸上去很刺痒,“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除了这件事。”
妹妹还是有点生气,把头撇到了另一边。
禅院甚尔伸手扶着她的脸颊温和地摆正,认真地和她对视,“我知道你不喜欢禅院家,我也不喜欢。”
可是现在喜不喜欢不重要。
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可是她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用字:“只有我吗?”
“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
禅院甚尔脸上虚假的笑容很快就淡掉了。
2.
无聊的妹妹想方设法地找事情给自己打发时间,其实能做的事很多,考虑到她会乏味,禅院家还特意准备了很多游戏机,居然连最新的任O堂也有,有点崩御三家的画风。
游戏虽然还是好玩的,可是玩久了也不是那么想玩。
以前在禅院家待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在外面生活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妹妹就很不习惯现在的生活了,太冷清,这和人的多少无关,在禅院家,人和人之间很少会有交流和沟通。她也因为身份尴尬,曾经几个还算能说得上话的,都已经没话可说了。
很安静很漂亮,但是人人自危,再美的风景,也没有多少人有心驻足观看。
她很想出去,也很想惠,但只能偷偷放在心里想一想,因为如果禅院直哉知道十影法被惠继承了,一定会造成麻烦的后果。
说起来,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禅院直哉了。
自从妹妹重新住回禅院院家之后,他一直都没有来看过她,好像已经彻底忘了还有这回事,但如果是真的忘了,她不可能还能享受得到现在的待遇,负责饭食饮水清扫的下人尽管不开口,但是态度却很恭敬。而禅院家的人一向都很会见风使舵。
他在物质上对她很好,偏要在精神上冷遇她。
至于那些服侍照顾她的人,他们聊不到一块去,对方总是战战兢兢地规劝她接受直哉少爷,就连“莲衣”父母得知了她的消息,也没有主动上门来求见过一次,只是托人送上了一句话。
“背叛禅院的人,不是我的女儿。”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谁说过话了。
禅院甚尔也很少过来。
每天的生活过得就像是复制粘贴,她实在是没有个人陪着说话,只好抱着娃娃聊天。
“甚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在这里呆着好没意思。”
“简直像是坐牢一样——”
妹妹发出了土拨鼠的嚎叫。
哼,男人的嘴果然不能信,信了母猪都能上树。
说要来就没看到过人影。
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说不定她这里呆久了之后就突然想改变主意永远留下来,这样也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难道是现在已经在外面有了新欢?
妹妹得出了一个符合逻辑的结论。
这么想想的话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毕竟他的外在条件那么优越,平时也不是没有女人想要勾搭他,以前两人一起出去逛街,结果回来之后就发现购物袋里多了好几张印着红唇印的明信片。
他扔得倒是比谁都快,但是男人呢,身边有人在的时候还好,她现在又不在,搞不好现在又有哪个女人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