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走过去。
他随便找了个位置, 妹妹完全没有发现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可能发现也不会很在意,因为现在哭得全情投入。
他一只手支着下巴,侧着头观察哭泣的同座良久, 忍不住有些惊讶了:“你是水做的吗?”
不然哪来这么多眼泪。
妹妹抱着餐巾纸盒又抽出了一张抹泪:“不, 不是……”她哭出了个嗝,还不忘纠正, “我是肉做的。”
“……”
都说了好几句话, 妹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旁边多了个人。
她眼圈红红地转过头:“你一直对着我干嘛?”
“没事, 你继续哭,不用在意我, ”他说, “我想知道你到底能哭多久。”
妹妹:“……”
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吗?
被他这么一打断,情绪就中断掉了, 妹妹也没什么眼泪了, 重重地哼了一声, “坏蛋小白。”她觉得谴责的力度不够, 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你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从来没有吃过平民食物的坏蛋小白:“这是诅咒?”
他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明明眼睛被绸带遮住了, 但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也没到那种程度吧, 而且严格说起来, 你不是也不吃泡面嘛。”
妹妹想了想,实在不能想象顶着这么一张脸的大帅哥捧着康O傅红烧牛肉面嗦面的场景……总觉得,这个颜值必须得加个肠才有排面。
妹妹稍稍不留意, 小白就伸手触上了神龛里的牌位,这木牌虽然材质很粗糙,但刻上去的字却有板有眼的,意外的有风骨,“为什么要对着这个东西说话?”
“不准你这样说!”妹妹不高兴,“五条悟才不是东西!”
“……”
他神情微妙。
妹妹拍掉了他的手,认真地用纸擦掉上面的灰,重新摆正:“不要随便乱碰啦,这个超级灵的。”
灵,被拍掉爪子的小白也不生气,“什么意思?”
“超灵验的意思!”
说到这个,妹妹就有好多话要说了,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一开始立这个牌子只是单纯想要对方活久点,不过后来她一个人无聊,加上在游戏中的五条家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有时也会对着这块木牌倾诉,慢慢就养成了习惯,每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和它说一说。
“我原来不是对它抱怨过管家对侍女性-骚-扰吗?结果没过几天管家就换了一个人。”
妹妹:“后来我也对它说过,厨房里提供的饭菜品种好单一,每天都是日式主食,不想老喝味噌汤……”她压低了声音,“然后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他配合地接了她的话:“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味噌汤就变成了奶油蘑菇汤欸,”妹妹觉得好神奇,“这个牌位真的是超级管用的!”
[搞不好这个神子还真的有点东西哦。]
和她的激动相反,他的语气很平静:“哦。”
管用的那是牌位吗?
“我宣布这个以后就是我的幸运物,”她开开心心的,“简直就像是会实现人愿望的哆啦a梦!”
但这个时候的小白就显得很没有眼色了(虽然他也确实看不见),说的话让人听着很想打人,“是吗?可能以后就不灵了。”
虽然语调跟平时还是没什么不同,不过妹妹感觉他的话好像有点莫名的酸意,想想好像也正常,毕竟他差点就成了人家的金丝雀,一个是人上人,一个是阶下囚,当然对五条悟没什么好感。
妹妹犹豫地说:“不会吧,毕竟是神子的牌位呢。”
她叹了口气:“难道他就这么不持久吗?”
“……”
他忽然转过身,朝她靠近,伸手准确地摸到了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明明有人在这里,却一直对着一个死物说话吗?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妹妹:“真的吗?我不信。”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你试试看。”
未必真人还不如一块木牌。
她眼睛都写着怀疑,脱口而出:“那你能让五条悟喜欢我不?”
白发少年陷入了沉默。
没有金刚钻还瞎揽什么瓷器活,妹妹鄙夷地说:“说你不行就不行啦。”
“……喜欢是什么?”他声音有些困惑。
妹妹满脸冷漠。
没救了,下一个。
但不得不说的是,被这么打岔后心情也确实轻松了不少。而且之前也在神子的牌位面前倾诉过教习夫人对她所做的言行,第二回再说起的时候,心情差不多平复了。
小白听完后没有说话,但周围的温度似乎低于了些许。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了笑:“厌恶吗?但咒术界就是这样子。”
哪怕咒术界有男有女,但是比起可以一直在外拼杀增进实力的男人,女人最好还是待在后院怀孕生子,毕竟只需要一个女人就可能带来几个有咒术天分的孩子。
工具不需要自我。
妹妹下意识点点头。
正当他以为她已经看穿了这腐朽世界的真面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