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 且与被害人熟悉,还有下毒机会,”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看向剩下两人的目光都更严肃了一些, “这样子来看……凶手就在西宗先生和雨宫尚先生你们两位之间了吧?”
“现在请两位, 都摘下手套, 交给警方进行检测。”
“等等, ”西宗提出质疑, 看上去并不想摘掉手套, “光检测手套没法当做证据的吧!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雨宫尚在我接触茶杯之前、就下了毒, 那样我手套上出现毒素反应也很正常啊……”
“西宗,你这是什么意思?”雨宫尚气恼,“难不成我会杀了我父亲!”
“噢对,因为我父亲犯糊涂那件事, 你好像就一直在记恨他给江智堂弟推后腿吧?”雨宫尚直接把自己的手套递给身边的警员,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做派,“警官先生,你们尽管拿去检测!”
“唉……”松田阵平装模装样地叹口气,一把抽走雨宫尚的手套, “雨宫尚先生,你是一直戴着这双手套的吗?”
“当然了, ”雨宫尚皱眉,“我绝对没有碰过我父亲的茶杯,手套上也不可能检测到毒素!”
松田阵平又叹了口气,“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积极地把自己是凶手的证据、上交给警方的。”松田阵平轻巧的把皱巴巴的白手套从里向外、翻了个面,
“那么请问这位一直带着这双手套的先生, ”松田阵平晃了晃翻了一个面依旧洁白干净的手套, “你伤口渗出来的血迹……”
“哪里去了?”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雨宫尚的心脏上,雨宫尚一直信誓旦旦的表情猛然间僵住。
“看你伤口边缘还有摩擦的血迹,说明最开始戴手套的时候,血还没有凝固吧。”松田阵平好奇地问问,“所以为什么你的手套上这么干净呢?还是说你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又换了一双手套?”
“雨宫尚先生,”目暮警官厉声地问道,“麻烦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隐瞒你更换过手套这件事!换下去的手套现在在哪里!”
“目暮警官!检测结果出来了!”刚巧这时候把茶杯送去检测的警员也喘着粗气赶了过来,“结果和这位侦探助理先生推理的一致,只有茶杯上沿含有毒素!”
“另外……”警员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接着说道,“受害人那边已经抢救下来了,虽然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但用不了几日就、就能苏醒!”
“……”听到这些,雨宫尚收敛了表情沉默一下,扯了扯嘴角嘲讽着,“那个老头子,命还挺大啊……”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更小心这些细节、顺便选择更致命的毒药才对。”
现在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等雨宫义照醒过来,警方一问就会知道,当时他的的确确接触过茶杯。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老头子没死。为了颜面,家族最多让他关个几天、就会把他保释出来——保释金他自己也还得起,再加上还有老头子的“谅解求情”,雨宫尚知道就算自己认罪了也不会出大事。
“你为什么要谋杀你父亲,动机是什么,”目暮警官压了下帽子、质问道,“演讲台的袭击事件又是不是你做的?”
雨宫尚轻耸了下肩,有些埋怨道:“为什么杀他……谁让他是个老糊涂呢,我辛辛苦苦在家族面前求来的企划,就因为他贪点小便宜全完了。”
“我不早点除掉他,难道留着他下次再坏我的好事嘛?”雨宫尚万分遗憾地叹气,“不过袭击事件和我没关系,我可不敢打‘继承人’的主意。”
上一次祸害到“继承人”身上的家伙,可是刚出家族禁闭室里出来不久呢——雨宫尚还没蠢到雨宫孝人的那个地步。
“本来用河豚毒素是想伪装食用河豚成意外中毒的,结果今天刚好又出了袭击事件,我才临时改主意想让对方背黑锅来着,真是太可惜了……”
“真是、真是太好了……”
加本和夫通红着眼框,跟着雨宫江智与左文字江出现在现场,很明显他也旁听到了这次投毒事件的原委。
“这就是报应吗呜呜……”加本和夫一手紧攥着工作包,一手抹了下控制不住又掉落的眼泪,“亲生儿子对自己下毒,亲生儿子想要他自己去死哈哈哈呜呜……”
“雨宫义照那家伙怎、怎么能那么简单死掉哈哈,”加本和夫又哭又笑,“他活该知道一切,每当他因为后遗症痛苦不堪的时候,他都会知道这是他儿子送给他的报应啊!!!”
雨宫江智伸手轻轻拍了拍加本和夫的肩膀,小声说着什么安抚着对方,任由着对方发泄着情绪。
投毒案破了,目暮警官让人把雨宫尚带走后、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袭击案凶手又会是谁呢……
“是西宗先生吧,”
“嗯?”目暮警官抬起头,才发现安室透也已经回来了,“安室老弟,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安室透谦逊地挂上招牌笑容,“多亏了目暮警官的优秀部下们,在他们的解惑和帮助中,我才发现了真相。”
“西宗先生,”安室透扭头看向又在望着雨宫江智发呆的西宗道,“你介意把手套摘掉吗?”
“……不用了,”西宗回神、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