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身边的老鼠找出来……]
格拉帕仿佛心跳错了一个八拍……是诸伏景光被发现了吗?
不、不对……是“找”出来, 不是“交”出来。
[什么老鼠?]
琴酒听到了电话那头的问句,夹着烟的手伸到车窗外弹了下烟灰……格拉帕是不是又被“雨宫江智”刺激到失忆、忘了昨天他和贝尔摩德说的话了?
以前这家伙就有这些怪毛病。
“知道你真容的老鼠,”琴酒重复道, “贝尔摩德她没能引出来,但一定就在你身边。”
宝石展览上的小插曲虽然只是一个意外,但对于狡猾谨慎的老鼠来说,已经足够打草惊蛇的了。于是贝尔摩德最终、只见到波本这唯一一个可疑人员的出现。
可一来、波本没有和格拉帕一同出药袋那件事的任务,应当不知道格拉帕的真容;
二来、事后波本也给出了他到场的合理理由——他的警方线人告诉了他有关宝石展览和恐吓信的事, 波本是过去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情报信息的。
毕竟这是一个上流社会人士的社交活动,指不定听到的什么八卦,日后就能派上大用处——再优秀的情报贩子,他的情报也是细心从各处收集来的。
【喂喂, 我可是情报贩子耶,我不去“凑热闹”,情报还能自己长腿跑我耳朵里吗?】
琴酒想到波本那阴阳怪气的回复就十分不满。
自从波本获得代号、受到朗姆重用之后, 在组织里的影响和地位是飞速上升,可谁让对方确实有那个实力呢?
有能力不是废物的家伙,琴酒自然希望越多越好,他只是单纯不满对方那股子神秘主义者的作派。
神秘主义者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其实警惕如琴酒,他还没完全相信波本说辞……他要是没记错, 格拉帕身边的苏格兰和波本关系还不错……如果两个人都是卧底,也能解释成波本出现在展厅里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可疑人员都拥有代号、那位先生又不允许随意处理掉代号成员……琴酒才不会去管什么一来二来、听波本辩解的, 直接全处理掉就行了, 宁错杀不放过才是琴酒的风格。
“……哦, 这个啊?”格拉帕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不想那么快丢掉一个好用的“保姆”。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 离诸伏景光的死亡线还早着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提前暴露了,系统早该刷任务让他干活了。
话说回来,最近系统是忙着抢修“网线”去了吗?论坛论坛打不开,连系统都好久没见到了。
[这多简单,我告诉你那个莱伊肯定就是FB——]
“呵,我只要证据。”
琴酒没等格拉帕把话说完,丢出最后一句话直接挂断电话——没证据就可以随意指证卧底的话,琴酒第一个就要把卧底的帽子扣格拉帕头上,然后开枪“以除后患”。
所以当年他怎么就突发奇想把这个祸害捡回组织了呢……
——
还没有成为日后深受组织信任的、顶尖杀手的幼年琴酒,难免不会被迫接到一些没有人乐意做的麻烦任务——比如说,灭口一个躲到了精神病院里的组织叛徒。
精神病院里的看护与监控无疑是严密到今人恐惧的,躲在这里也算是那名叛徒聪明,但仍然是挡不住琴酒。
于是赤红的鲜血崩溅了一身,琴酒准备找一间隐蔽的房间清理干净,再寻找机会离开这所精神病院。不然这些血迹就太引人注目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一匹还没有受到组织上层重视的幼狼,可没有什么人会来接应他。
反正只是一个小孩子,任务失败那就处理掉,组织也不会有损失。
压抑的精神病院病房似乎每一间都上了锁,琴酒走在监控的死角里,思考着撬开房门的动静会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我看见了哦。”
琴酒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猛得转身——一名年幼看起来比他小几岁的、穿着病服右眼裹着纱布的男孩,静静地站在打开的病房门口。
男孩歪歪头,天真的声音这么说着,“我看见你刚刚用匕首割开那个人的喉咙了。”
琴酒的匕首再次从袖口滑落到手心,背在身后。
“要进来聊天吗?”小男孩让开门,邀请对方来到他的病房,“老师他很喜欢你。”
老师?
琴酒警惕地观察了一下监控——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口中的老师故意所为,这时监控摄像头刚好转动留出了一个死角足够琴酒进入小男孩病房的。
“如果你不进来,老师会很生气。”
是威胁。
琴酒稳住呼吸,在摄像头转回来之前,快迅闪进了病房……出乎意料的是,他没看见那个想象中不怀好意、准备威胁他的“老师”。
病房里干干净净的,只有病床、病床边的吊瓶、仪器等等和那名男孩。而病房的窗户大开着,琴酒来到窗边,透过密封严实的铁网隐约看到了一处偏僻拐角下的尸体。
孤狼的坏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没有情报人员的协助,也没有环境路线方面的情报,只能硬着头皮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