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一早就跟着琴酒到了组织的基地,也是头一次知道组织还有禁闭室这种地方。而走来的一路都很安静,诸伏景光观察了一下墙壁,应该是装了隔音材料,除了两人的脚步和呼吸声,没有其它声音。
有的时候,过分的安静也是一种恐怖。
不过很快,安静的气氛就被打断了。诸伏景光做完自我介绍就静静地在一旁等着琴酒和格拉帕交流完信息。
“话说回来,你没有开车杀到长野真是件怪事。”格拉帕重新把目光从假酒上挪回到真酒身上,格拉帕抖了抖未解的谜语,十分好奇:“能让他骚扰你一周,可真是个幸运儿。还是说琴酒你脾气变好了?”
“我还有正事,”在场有无关人员,琴酒没把话说透,“派你去调查顺便就把系统回收了。”
顺便……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格拉帕无言以对,不过那位先生把他从国外调回来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接管组织的网络系统——干这事的上一瓶酒因为一不小心挂掉了,临时又没有培养出接手人,只能把他这个系统的编写人叫回来。
不过,就组织近期的动向……那位先生似乎准备把重心放在国内发展,琴酒也一直在忙这些事。如此说再外派他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我是不是该在国内买套新房了?
格拉帕边想着边把打印纸翻个面,后面是事件的详细信息。看完之后,格拉帕挑眉,哇哦……原来就是这个倒霉蛋啊?
“任务我没有疑问了,那这个搭档又是怎么回事,”格拉帕懒洋洋地指着诸伏景光,“新人?我其实是保姆吗,一个两个都丢给我。”
“给你开车的司机,”琴酒也不客气,“伏特加我还有用,不能给你。”
“那他除了开车还能干什么?”
被点名的诸伏景光神色一正,“请前辈尽管吩咐。”
“是~吗~”格拉帕拉着长长的调子,“那你……抱我。”
“是、?”诸伏景光上前的动作猛得一停,“前辈您说什么?”
“抱我,去后勤。”格拉帕好玩得看着僵硬的诸伏景光,“苏格兰是吧,你看我像是能自己走动的样子吗?”
“还是说尽管吩咐只是句客气话?”
诸伏景光上下打量了下,看着格拉帕虚弱地坐在禁锢他的刑具床上,还带着泪光的异色眼睛仰头望向他——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澈目光,光看外表让诸伏景光难以想象、他会是好友口中不太正常的危险人物。
一幅无辜的可怜样子,可就是这样的人,是这个罪恶组织的成员,数不清的家庭就是毁在他们的手中。
“是,前辈。”诸伏景光垂目敛下思绪,走近格拉帕。
格拉帕在诸伏景光一手揽住他腰,准备发力抱起来他之时,露出笑容——右手回压对方胳膊、猛得翻身把毫无防备、失去重心的诸伏景光压在床上,左手指间一转、一把手术刀弹出握住直指诸伏景光喉咙要害。
条件反射准备反击的诸伏景光硬生生把抬起一半的腿鞭止住放下,放任自己被格拉帕固住。
……真真是一个忠心耿耿、任由格拉帕摆布的忠犬形象。他们卧底是在哪里集训的?面上笑容越发变态的格拉帕实则默默吐槽,这一个个的,演技直逼奥斯卡。
“啊咧突然发现,你眼睛很好看呐……是大海的样子。”
格拉帕把刀移开,稳稳地将锋利的刀尖悬在诸伏景光蔚蓝的虹膜上方,伏身将脸与诸伏景光靠得更近,更仔细地盯着因为紧惕骤缩的瞳孔和因此更加清晰明亮的蓝,轻轻道:“是我没有的蓝色。”
距离的接近是相对的,在格拉帕看清诸伏景光之时,诸伏景光也看清了对方——格拉帕是真得喜欢他的眼睛,无论是深沉的黑或是鲜艳的红都盖不住他眼睛深处跳跃的喜欢……
“前辈的瞳色也很特别。”诸伏景光说得是实话,纯黑或鲜红的虹膜都很少见,更别说二者兼得的异瞳了。
“特别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格拉帕好像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突然语气诚恳地问:“我真得很喜欢你的眼睛,可以送给我吗?”
“放心,我会好好对侍它们的。”
“……?”诸伏景光愣住。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格拉帕不等诸伏景光回神,露出灿烂地笑容,拿着手术刀的左手毫不犹豫地向下…
“够了。”
手术刀被迫停在诸伏景光眼前,刀面的反光直刺眼中,诸伏景光却只能屏住呼吸,不敢眨眼——太近了,仿佛轻轻合眼、眼皮就能触碰到刀尖。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琴酒此时正抓着格拉帕的左手手腕,不让手术刀继续下移。琴酒皱着眉,手上逐渐使劲,“苏格兰是狙击手,眼睛不能废了。”
“你要喜欢蓝眼睛,我给你找别的。”琴酒有些不满。
怎么感觉格拉帕回国之后更失控了,以前可没有这种癖好的倾向。是环境突然改变还没适应?看来要向那位先生报告一下,不能吃药就安排个精神科医生吧。
“其实,你的眼睛也很好看。”被拦住格拉帕眨眨眼,认真得对琴酒说,“绿色我也没有。”
“你想死吗。”琴酒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