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柳木木带着一身火锅味往家走。
中午吃的太辣,嘴都肿了一圈,现在还是麻木的。
下次再也不跟刘瞎子一起吃火锅了, 简直是洗脑式诈骗, 什么中辣不够味,特辣才是真爷们……
她当时为什么要当真爷们?
进了小区大门, 走了没多远,她突然看到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往外走。
是吕瑶。
今早才听说吕瑶和张世京离婚了, 现在看来是打算搬走了?
吕瑶和她之间有段距离,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棉大衣, 气色还不错, 感觉比之前没离婚的时候气色还要好。
这时候柳木木脑子里突然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但是她没有抓住,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吕瑶也看见了柳木木,她停了下来,朝柳木木笑了笑:“回来了。”
柳木木犹豫了一下,朝她走过去:“你要搬走吗?”
吕瑶笑笑:“你知道了啊, 我离婚了,以后不住在这儿了。”
柳木木看了看她脚底的平底鞋, 还是说:“我送你出去吧。”
说完, 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毕竟是孕妇, 既然遇到了,还是顺便帮一下吧。别的不好说, 但是推行李箱也不难。
吕瑶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柳木木要送她的原因, 自嘲地一笑:“我离开家之前, 世京还在向我道歉, 但是我出来后,他也没想过要送我。”
说完,她抚了抚微微凸起的肚子。
现在孩子还不大,只要穿着宽松的衣服很难看出来,再加上这个孩子省心,她没有任何孕期反应,以至于很少有人把她当成孕妇来看。
今天张老太太被儿子从警局带回来之后,两人就闹起了别扭。
再加上吕瑶今天来家里收拾东西,一见到她,张老太太难免想起自己之前被骗的事。
母子两个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张世京这些天又要忙儿子张扬的事,又要和吕瑶离婚,这边还要被亲妈指责,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吕瑶走之前,他们还在吵,谁也顾不上她。
不过这些,她不会告诉柳木木。
柳木木只能安静地听着她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和对方,也只是普通的邻居而已,这些私事也轮不到她插嘴。
帮她把行李箱推到小区门口,到了外面就容易打车了,吕瑶停了下来,柳木木也就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
“谢谢你送我出来,以后恐怕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再见。”吕瑶伸出手,似乎想和她握手。
柳木木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两人手指接触的时候,似乎产生了静电,还发出噼啪一声响。
松开手后,柳木木才说:“再见。”
她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吕瑶已经等到了来接她的车,司机下车将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她坐上了车。
透过车窗,吕瑶侧头看着进入小区的那道红色的身影,忽而轻笑了一声,脸上是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表情。
她翻过自己和柳木木握过的右手,手掌心有一片焦黑的皮肉。
这时候,前面开车的司机开口了:“吕小姐,老板对你突然决定离开张家的行为感到很不满意。”
吕瑶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前面的司机:“我姓齐,不姓吕。”
她本该叫齐瑶,而不是叫什么吕瑶。
她生父是齐家的旁支,一次外出遇见了她母亲,两人发生了关系,然后怀了她。
她母亲满怀期待地想要把她生下来,等着那个有钱的男人来找她。
然后,她外公外婆知道了女儿怀孕,就压着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来岁的男人。这个男人不能生,但是挺有钱,对她这个妻子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不算差。
家里除了她妈偶尔发疯,说那个男人会回来找她的疯话之外一切正常。
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妈死了,她养父打算把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变成另外一种让人作呕的关系。
这个时候,她消失了十八年的生父出现了。
吕瑶拥有了新的姓氏,虽然法律上并不承认,她还学到了一些特殊的可以让她自保,甚至肆意伤害别人的手段。
司机的话打断了吕瑶的回想,他的声音平淡毫无起伏:“老板希望得到更多关于柳木木的资料,而你的行为打乱了老板的计划。”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柳木木很警惕,我示弱去求她帮忙,她都不肯给我算一卦,老板的试探办法是行不通的。而且,最近有人在调查我,甚至查到了我前男友身上,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司机皱了下眉:“我们并没有收到消息。”
吕瑶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庆城的警察手段非同一般,连徐永双都栽在了这里,老板难道还不接受教训?柳木木和那些警察的关系匪浅,她和徐永林刚一接触,徐永林就去自首了,这不可能是巧合。调查我的人有七成可能是警察,我不敢赌。”
直到现在吕瑶还想不明白,那天柳木木到底和徐永林说了什么?
她和徐家兄弟互不认识,但是为同一个老板做事,她又姓齐,知道的难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