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降谷零递来的情报,事不关己般说说笑笑,降谷零敷衍地嗯了一声,把不用他们提醒他也知道的事情安排完,他抓着压在胸前的安全带,略微挪动身体,扭头和后方的同伴对上视线。
风见裕也的眼角余光不慎地扫到了金发青年的侧脸,冷不防浑身一滞,继而从尾椎到发顶同时爬满了扎人的毛骨悚然。
只见那彬彬有礼的青年此时依旧在笑,不过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原本的瞳色被车内阴翳覆盖,幽暗漆黑的眼里却闪烁着奇异光彩,配上他显得格外单纯的娃娃脸,就像一个积极与朋友商量出游计划的青春大学生,开口兴奋地抛出了大家都会感兴趣的话题:
“你们打算用什么武器?”
“手.枪太慢,起不到震慑效果,堆满炸弹直接点燃又太快,一眨眼全死完了多没意思,所以,我想……”
哗!
被车厢里陡然爆发的动静所惊,风见裕也全凭被迫磨练出的高超车技和心理素质,才挺住不被干扰。他只能靠自己,因为肆无忌惮的笑声无法隔断,始终一路顺畅地钻入了耳膜。
“哈哈哈哈哈!零,你可真会想办法!”
有人乐得捧腹大笑,也有人不满:“喂喂,这家伙是想偷懒好么!先让我们把最闹腾的垃圾清理掉,把剩下的还能喘气的吓唬到不敢动弹,他再慢悠悠地晃进去,一个一个杀了玩……有这种好事你就只想着自己啊!”
“诶对?太狡猾了零,我真是看错你了!”
金发青年面上丝毫不见小心思被抓包的羞愧,反而正色直言:“组长不在,你们的肉搏水平也就那样……”
“滚!”
“等下车我先揍你!”
“唉,别吵啦,零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我们太碍事了,会影响他一个人发泄玩乐——开玩笑的,你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零?”
“……对。”
在四人里,看起来最青涩的黑发青年的深情凝视下,降谷零选择识趣地退避,认同了好兄弟就要同进同出一起玩耍的原则,谁敢吃独食就先打死谁。
“这样就对啦,我们可是挚友啊。”
黑发青年说完,回归了前面的议题:“难得有机会,我想试试上手狙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用着顺手的枪……”
“酷啊!不过景,你什么时候学的?”
“我没学过,也没有摸过狙击枪哎。”
“那你……”
“只要不会误伤到你们,那么枪口朝下,打不中谁、打得中谁,打中谁的眉心眼球心脏还是哪个部位,其实都无所谓吧?”
“!!景,我单方面宣布你比零机智多了!”
“还好还好。”黑发青年垂首表示谦虚,温柔的笑容中悄然浮起一丝羞涩。
“好,他俩有事做了,我们俩怎么办呢?”
一双若有所思的紫眸反射在后视镜上,如临大敌的司机前辈背后的汗水干了又淌,猝不及防间视线上移,就瞥见了眼睛的主人食指压住唇角,像是在手动抹平一闪而逝的危险微笑。
风见裕也:“……”
萩原研二注意到前辈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熟练地进入亲和良善邻家小哥模式,对前辈看似冷峻的眼部特写友好地笑了笑,左手勾住松田阵平的脖子,试图用语言的力量降低自己等人在前辈心中的威胁值:
“别沉思啦小阵平,等你把炸弹安过去,我们已经被景误伤爆头……咳咳景不要误会,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哦!要说服他得拿出足够充分的理由,不然他听不进去……”
“你当我傻啊!头顶枪林弹雨,我抱着定时炸弹哼哧哼哧绕圈?”
被前辈钦定最符合组织成员形象的卷发青年没好气地骂道。
无视掉发小“小阵平越来越聪明了我好感动”的泪目,一直在思索的他刚想开口,忽然不舒坦地动了动腿,觉得塞了三个大男人的空间挤得浑身不利落,干脆伴着话音,一脚蹬上了正副驾驶座之间的中央扶手。
咚!
双手环胸的墨镜小哥痞气横生,距离完美无瑕的恶霸人设,只差在嘴边叼一根烟:“这辆车做了防弹处理,我们根本不用下去。手榴弹、火箭炮之类的玩意儿,反正都拿上,什么方便用什么。”
“好呀!唔哼,原来我们才是最省力的,你们俩不要嫉妒哦。”
“啧,有什么好得意……对了!除了武器,我们还要换一身衣服!”
“!!!”
终于想起了至关重要的漏洞。
四人被伏特加前辈送到物资储备充裕的安全屋,除开人人抱走了大把的高强杀伤力武器,他们还格外有自觉地套上了黑衣组织成员标配——黑色过膝风衣和手套必备,视个人喜好选择是否再配置上墨镜。
穿上这身工作制服,他们就是货真价实的食腐乌鸦、嗜血狠厉的BOSS的鹰犬啦!
实在倍感欢喜。
实在感激涕零。
倍感满足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躯壳,忠诚的恶犬们手按心口,跟随心跳的节奏呢喃自语。
降谷零的声音最轻,所蕴含的情感却最深沉,他闭眼向BOSS述说自己此行的目标和期望,仿若出发前例行向神明祈祷,渴求得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