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傻了我也绝对不奇怪。”
“!”
降谷零刹那间以为松田阵平发现了什么。
趁方圆十米内没有教官狂怒的身影,卷毛笨蛋偷摸着将他心爱的墨镜架上鼻梁,皱着眉扭头瞅来,镜片下漏出一半的瞳孔漆黑幽深,仿佛只用锐利得过分的眼神便抓出了他心底被压得死死的贪恋。
这个沉迷耍酷的家伙大概还在鄙视他。
连松田阵平都能突然一下机灵起来,以此为依据——其他人肯定也发现了。
“放心吧你永远等不到我傻了的那一天,反倒是你的墨镜简直傻透了,除了我难道就没有人好心告诉你吗?”
说着毫无意义的废话,降谷零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飞掠而过,将身旁五人的细微反应全部收入眼底。
“零,黑眼圈很严重哦,昨晚你干什么去了,压力太大睡不着吗哈哈。”
研二笑嘻嘻地抬手在他肩头用力拍啊拍,顺势给他分享起私人珍藏版之身心放空一秒入睡秘籍。
“对啊对啊,零这段时间比较忧郁,我个人推测是因为一直打不过千穆,就算在体能训练里拔头筹也没有成就感。”景站出来抢走话头,一脸严肃地撇开当事人侃侃而谈。
“可以的话,请大家多给他一点关怀,不要当着他的面嫌弃芹菜……对了千穆,我上午把准备好的便当拜托了藤原老师,麻烦他带回宿舍加热了,中午他有拿给你吗?味道会不会太咸了?”
研二和阵平热衷于看热闹,景更关心他的便当,千穆……千穆自敲了他一下后就懒得搭理他,不耐烦地应付兴高采烈的景去了。
降谷零的意识莫名又开始恍惚。
明明除了临时加入(被某些人强行拽进来)的源千穆,眼里看到的还是那五个知根知底的人,他们的长相没变,躯壳之内的某种质地却发生了剧变,不知何时已与记忆里那以沉默酝酿疯狂的压抑模样相差甚远。
他们亦是为满足任务的需要,迅速适应了与组织相比天差地远的外界,披上全无破绽的完美伪装——但他们怎么可能演得比自己更像?
心头没来由生出几丝慌乱,他一时不敢想象此时失败透顶的自己是什么可笑的样子……不对,本来就错了,该顶着打趣不甘示弱地与他们对话的人是“降谷零”。
是“降谷零”就对了。
就在他打算释然地抛开自己,重新让“降谷零”出来之时,一个可靠的男人忽然咳嗽一声,替他解围:“你们无聊就逮着零欺负叫什么事儿,来吧来吧零,也就是同甘共苦的你,我才舍得传授秘诀,耳朵凑过来。”
降谷零呆愣,随后眼眶发热:“……班长!”
对不起,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视野太狭隘了,敬爱的班长、不,组长,从离开组织前到就读警校后,这个强大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演技和心态都输给他,降谷零心服口服。
所有人都变了,只有他和班长没变,他对男人主动示意要与自己私聊的密谈内容产生了更大的期待,心跳如擂,仿佛接下来的这番话,一定能让他摆脱灵魂撕裂的痛苦。
“你们先走开。”
身负重任而不知的组长挥挥手把研二和景赶开,顺路将阵平的墨镜扒拉下来挡住眼睛,凑到降谷零的耳边严肃地压低嗓音:“你知道的吧,娜塔莉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女人……”
毋庸置疑,会把他们被财务怒骂八千字残忍驳回的交通违约金报销申请重新翻出来,在半天内痛快批准的娜塔莉小姐当然是个好女人。
降谷零虽然觉得这个开场白颇有些不对劲,急时机场合也不对,需诱捕的唯一目标源千穆还在几米外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但还是出于对娜塔丽小姐的尊重和对组长的信任严阵以待:“嗯,然后?”
“她给我做了几块护垫,绑在腰上和胳膊肘后面,被过肩摔的时候明显没那么痛了,你要不要也试试?不过你可能更适合戴一个头盔,或者护颈?”
“…………”
“怎么了,你要还是不要?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秀恩爱也不要找我!!!”
异常愤怒的呐喊来自极度失望的降谷零,声势浩大,情绪饱满,震飞了百米开外刚飞到樱花树上落脚的乌鸦,唯一的缺陷是光顾着生气去了,一不小心忘了自己在精神分裂。
“哦哟好吓人啊!”
无良损友们互看一眼反而更乐,正欲在班长的领导下继续欣赏冷静自持的第一名变脸,却不想猝然之间,一道火气远胜降谷零的怒吼从后方压覆而来,响彻四野:
“哪个臭小子又把刚修好的篮球架掰坏了!第二次了,这次必须抓到人!!!”
刚从篮球场优哉游哉晃出来的五人:“!!!”
“完了,鬼冢教官还有一分钟抵达战场!”
“不是、我们干的?确定是我们干的?除了零来了个大力扣篮,班长挂在篮筐上晃了晃,景抱住了班长的腰跟他一起晃,小阵平把篮球玩成了排球一球拍到了篮球架上,我们也没搞什么破坏啊。”
“你故意没说你干的好事是吧,我看到你走之前悄悄摸出一管强力胶了研二——等等!只要把教官灭……咳、在教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