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客气呢。免了,养不起。”
打一辈子白工受他剥削可以,化身牛皮糖黏上来免谈,他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几个冤种往死里霍霍。
降谷零神色变幻,哑口无言。
大概是认真一算发现自己的债务似乎数不清,再度被反派BOSS霸占了道德高地,正和有强烈还债自觉的幼驯染同步心虚中。
不!
他可是降谷零,他还能挣扎。
“别的我都不管了,只有这件事,你不能敷衍过去!”
金发男人拉住想往前走的千穆。
他直视友人的眼睛,试图从这双柔软的赤眸中寻找到被自己忽略的阴翳:“为了今天这一切,你是不是……又付出了什么?”
眼中所见,像一场梦。
降谷零触到了边缘的一角,好似梦中才能得见的美好吸引他急迫走进,他很想毫不犹豫沉溺其中,可无法略过的不安,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脚步。
他死死记着那个男人口中的“交易”,“游戏”。
情理之中的死亡,怎么会变成骤然而至的幸福?
为了实现这场离他遥不可及的梦,千穆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可是,他没能从千穆只有笑意的眼里找到额外的东西。
千穆反倒从这个笨蛋不禁暗沉的眸中,找到了至今还死抓着不肯丢下的焦虑。
他不弄清楚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安心去做梦。
麻烦。忙活半晌的BOSS内心轻叹,幸运的前主角真的很麻烦,要让这家伙快快乐乐做一场梦,就是不容易。
耗费了他们的七年,他的不知道多少年,还要再耽误半天。
罢了,他也不是不知道,降谷零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
“代价早就付完了,此时此刻,你眼里看到的所有……”
千穆从近到远,从诸伏景光的头顶拍到松田阵平的卷毛,又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新人和争着当司仪的萩原研二:“喏,就是这些。”
“都是我赢回来的。”
“从原本血脉相融、难以违抗的庞然大物手中,顺利夺走的战利品。”
迎着所有人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他弯弯眼眉:“你们就是我胜利的象征,都高兴一点,自在一点。嗯,我也很高兴,所以,在我容忍的范围内,再放肆一点也可以哦。”
“……”
“看出来你确实很高兴了,因为看了不少笑话是吧。”降谷零不自然地低声。
“确实,很有意思,让我再看一场就把你的债抹了,还不再哭一个?”
“……想得挺美!”
“哭、哭一场就能抵债吗?那我……不行我要脚踏实地……可是、一个亿……要不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呃唔!”
“景你在挣扎什么??”
“咳咳咳小千穆心情很好哈?只要是不那么严重的罪孽都可以原谅一下哈?那个啊,小阵平,趁这个大好机会,你是不是有件事忘了跟小千穆……”
“咳,嗯,千穆,有件事……”
“嗯?”
“咳——咳咳!那些事之后回去再说吧,你们这些伴郎太磨叽了,赶紧排练啦!娜塔莉不能站太久!”
“!!!对不起嫂子!我们这就来!”
娜塔莉掩唇笑:“没关系哦,看到你们这么开心,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不行不行,可以累我们,不能累嫂子,班长会揍我们的哈哈哈。”
一身彩纸还衣衫不整的降谷零被好友们拽走时,居然没忘记自己被摧残过的形象太惨烈,站在伴郎团里十分不搭:“等等等!我就这么上去?!不是源千穆,你不跟我透底就算了,来之前就不能提醒我换衣服???”
“换不换影响不大啦,刚刚不是说了吗,今天只是排练,正式婚礼是明天,赶紧赶紧走流程。”
“排——练?”
“是呀,婚礼要在千穆送班长的庄园里办,今天下雨了没办法,我们就过来站位对台词了。对了零,你这次要站什么位置,中间?”
“我无所……”
“好好好中间中间就中间,不跟你抢不跟你抢。”
“……”降谷零忍了,甩开朋友的胳膊,自己大步流星走向教堂的最前方。
从彩排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相当不伦不类的婚礼。
新人不是新人——都结婚三年有孩子了还怎么“新”,双方亲属都不能到场,只来了五个闹哄哄的伴郎,其中一个很不着调的伴郎自荐坐着轮椅当司仪。
除了兼职司仪的萩原研二,其他三人只在婚礼前拼命忙活,负责布置会场,婚礼当天基本没事可做,跟在新人身后勉强可以算保驾护航,但更像是负责见证的仅有的宾客。
什么,还有一个人在干嘛?
千穆纯当观众,事前不干活,其他人也没想过要他干,全员债主兼婚礼赞助人就是这么任性。
虽然他自己完全没提债务的事,但耐不住某些人自己坐立不安,把心虚写脸上,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不是景,竟然是卷毛,这让他稍微有点意外。
剧本不会提及这几位在远离片场的别墅里干了什么好事,千穆友好地为了自己的心情和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