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重量倾轧下来。
承载名为“宿命”的全部恶意,恐怖而残忍,足以将摇摇欲坠的世界压碎。
但背负这可怖重量的男人,便像平常散步一般走过来。
【江崎源就是源千穆。】
【黑衣……BOSS……黑E#$#@*……】
剧本还在负隅顽抗,几近沉寂之时陡然爆发出最后的挣扎。
这也在预料之中,修改剧本的力量需要时间来发酵,千穆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抬带有裂痕的左手,手指勾住那条死缠上他脖颈的无形锁链,往旁一扯。
——咔嚓!
锁链断裂粉碎,看不见的残渣未落下便消散,只有千穆能听到的脆裂声仿若在虚空中声声传递,传至锁链延伸而来的源头,被碾压的命运发出哀鸣。
命运屈服了,接受了被强加的“隐藏设定”。
【江崎源就是源千穆。】
【黑衣组织的BOSS另有其人,是源千穆的血亲。】
挺识趣。
因为理所应当,红发男人也未刻意勾出一个欣喜的笑。
此时的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轻松,全然没有自己为自己加上枷锁的沉重压力,甚至连理应最明显的痛苦也看不到。
流经全身的血液沸腾不止,烧灼皮肉经络,遭到难忍重压的骨骼隐隐震颤,发出无法被聆听的爆鸣之声——所有变化都藏在平静的躯壳之下。
由于只是两股庞大力量拉扯争斗留下的余波,远没有即将作为代价汹汹而来的困意更让千穆心烦。
这一次捅破天的代价,再叠上带走志保的代价……唔,似乎不是只睡几天就能解决的了。
千穆为自己即将提前领取的长假又高兴了几分,至于一觉醒来后洪水如何滔天,等睡了再说。
最后一步。
他走到了离降谷零最近的位置。
似是顾及并不存在的变态BOSS,降谷警官把自己绷成了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外形英俊挺拔,内藏债多不压身的傲然摆烂,很适合摆在网咖当吉祥物。
只不过,这位很遗憾没有趁卧底时多薅羊毛的良心警官很快就不僵了。
两种奇怪的触感同时落在脸上。
一种粗糙还刮人,无意间摩擦到了还会感到刺痛,另一种是金属带来的冰,初时贴上带来了小小的激灵,但面积最少。
对方拍了拍他的脸。
力道……再重点就是借机报复扇他巴掌,再轻点就是腻歪得起鸡皮疙瘩的抚摸,考虑到对方按真实的心情只会想暴打他,然而又不能打,大概是十分遗憾地取了平均值。
降谷零心领神会,这就是千穆传递给他的“证明”。
对方不开口,他也不主动说话,只抓住那只仔细想来果然还是在打击报复他的手。
首先确定是左手,随后摸到裂痕,从掌心到手背,每一条痕迹的长度和大致位置他都记得,所以也用最快的速度确认了一遍。
接着碰到了带给他冰冷触感的物品,千穆一直戴在拇指的那枚戒指。
除了这次他的手特别凉,像变成了冰块以外,全部对得上。
降谷零手上一紧,明显又擅自给友人添了一堆灰暗设定。
他这边死抓着人不松手,千穆却不跟他腻歪了,十分冷酷地把警犬的爪子甩开。
柔软的布料贴上降谷零微颤的眼皮,长的两端由他捏着,往这颗金色脑袋上绕了一圈,最后在脑后打了一个利落的活结。
千穆扯了扯充当遮眼布的领带,感受了一番松紧,略微调整后,这次的观光之旅基本上可以宣布圆满结束了。
降谷零:“?”
突然被遮眼的警犬想要躁动,没躁起来就被镇压。
“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你都不能知道。”
“零,你能做的只有两件事:坐着,等着。”
这次声线对了,是源千穆本人没错。
警犬觉得朋友比公事公办更冷漠的声音很不入耳,警告的意味太强烈,光听他就能想象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臭脸。
毕竟敌人在侧,摆出冷脸装一装是正常的,降谷零并无不满,也配合冷面无情:“行。”
眼睛被蒙,布料厚实不透光,没有一点可以操作的缝隙,他倒没有被剥夺视觉的未知恐惧,只默默把对友人的担忧一层层往上叠,短短一会儿功夫不知道叠了多高。
看不见真相也好。
忧虑对象瞥到他隐忍不发,真·苦大仇深脸,嘴角微微扯动,虽然没笑出来,但脸上写着看戏,眼里满是戏看够了的愉快。
千穆只会说,他高兴是因为给自己添乱的猩猩终于黯然神伤吃瘪了,暗示阿古拍下了照片,日后没事就拿出来欣赏。
他不会说,他高兴还有一个原因。
白痴笨蛋们卖力地上蹿下跳,自己豁出命也要追上来,一刻不肯停歇,是为了【源千穆】。
他们不知道源千穆是黑衣组织的BOSS,他不去践行反派设定毁灭世界就该全人类庆幸了,谁来招惹他纯属想不开送菜。
他说什么他们都信,他们以为他是自己惨遭压迫的小伙伴,上有变态亲属旁有疯批同事,四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