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2月22日从拉米法城出现, 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12天,他们却仍旧没有抵达贝休恩。
路程如此遥远,让每个人都感到疲惫。
于是, 从火车站离开之后, 向导艾萨克·科布登就先带着他们去旅馆休息, 而翻译约翰尼·霍伊特则和贝拉教授两人一同去购买前往贝休恩的船票。
他们前往的旅馆距离火车站不算远,大概五百米左右。而这短短的五百米, 却让西列斯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异域风情。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人们。来来往往的金斯莱人都有着略微黝黑的皮肤,以及十分强壮的臂膀,不论男女都是如此。
西列斯瞧见一些人投来警惕而冰冷的目光。他意识到米德尔顿的排外果真十分明显。
不过向导艾萨克在做出了一个手势——那大概类似于抚胸然后指向大海——同时说了一句话之后,那些来往的居民的表情就好多了, 甚至称得上友善。
洛伦佐好奇地询问那代表着什么,而艾萨克解释说, 那句话的意思是,他们这些人是来自异国的游客,同时十分尊重大海。
其余人立刻恍然。切斯特也好奇地说:“那么,我们来说这句话可以吗?”
“不行。”艾萨克立刻说, “千万不要试着说这句话。”
洛伦佐本来已经在尝试复读那一句话, 听了艾萨克的说法便立刻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艾萨克解释说:“米德尔顿的确是十分排外的国度,所以, 必须要有向导和翻译随行。必须得我们来为米德尔顿的居民介绍你们, 然后他们才会保持友善的态度。”
说着,他望向了更远处,那个方向是大海。他沉默地望了片刻, 随后又望了望周围, 然后才说:“我刚刚就算是为他们介绍了你们。
“你们的到来会很快被更多居民知晓, 所以,之后就不必担心被针对或者恶言相向。当然,你们也不能随便乱逛。
“这儿对于大海的信仰根深蒂固,如果你们做出一些冒犯的事情,那么很有可能招惹来血光之灾。我只能这么说。当然,总体而言,人们还是十分友好的。”
不过,最后那一句话就显得有些苍白了。每个人都若有所思,同时也感受到米德尔顿的那种独特气质。
他们沿着海边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最终抵达了那座旅馆。那是一栋有点陈旧的楼房,不过里头的装饰还算漂亮和入时,尽管整体而言,金斯莱并没有拉米法城那么繁荣与热闹。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这座城市。他发现,正如琴多所说,米德尔顿的城市建设并没有康斯特那么先进,这里有许多设施已经显得老旧,比如一些裸露在外的水管等等。
当然,那并不会影响使用或者美观,但是两边的发展水平显然就不太一样了。
艾萨克为每个人都订了一间房。看得出来,老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生意而变得更加友好了。他们确认了各自的房间号,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西列斯的房间恰好对着海洋。他放下行李,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窗边,望向那遥远的海洋。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片海并不显得美丽,起码不是很干净。岸边浑浊的海水和泥土混进了本该清澈的海水。更远处,灰黑色的迷雾隐隐绰绰地浮现在天边,更让人感到心头压抑。
突然地,西列斯又瞧见另外一团乌云。那显得十分沉重,已经隐隐覆盖在右手边那一侧的海洋之上,似乎距离金斯莱也不算遥远。
……风暴即将袭来吗?
不久之后,翻译约翰尼和贝拉教授也来到旅馆。他们空手而归,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冬季的福利瓯海满是不确定因素,他们就恰巧碰上一个——风暴。最近一段时间,福利瓯海总是会出现或大或小的风暴。
他们不得不在金斯莱停留一两天,因为在这种天气条件下,没有船长会选择开船,他们买不着船票,同时他们自己也不可能敢于在这个时候踏上旅程。
“那么,风暴什么时候会过去?”洛伦佐忍不住问。
约翰尼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忧虑说:“或许明天,或许永远不会。”
所有人都是一愣。
艾萨克抓了抓头发,然后解释说:“约翰尼说的是米德尔顿语言中的一句俗语,意思是生活永远陷于风暴之中,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努力拼搏。”
洛伦佐恍然大悟,然后说:“这么说,那这句俗语还是积极向上的。”
切斯特反而幽幽说:“但我们可没法和海洋上的风暴搏斗。”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气氛没有因为这事儿陷入低沉,因为大家都踏上这趟旅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应该说,旅途刚开始那一次的暴风雪,就已经让他们感到些许的不妙了。
西列斯默然站在那儿,手指下意识抚摸着李加迪亚的护身符。他的心中笼罩着一丝阴云,但也不能说非常忧虑。
他们在这家旅馆吃了晚餐,晚餐是十分美味的海鲜大餐,充满了米德尔顿的风味。向导和翻译似乎都找回了童年时候的些许记忆,露出怀念的表情;而康斯特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