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分鲜明同时也“寻常”的特质。
……祂们会将一部分不需要的、冗余的“概念”排解出去,而那就是祂们创造血裔的一种可能的原因。
这种做法更常见于那些更为古老、更为弱小的神明之中。祂们的力量本身就不怎么强大,因此更加需要这种排解的做法来让自己保持纯粹。
而那十三位旧神,祂们恐怕并不需要这么做。因为祂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庞大了,即便有一些冗余和杂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祂们更加不乐意切割自己的权柄。
按照西列斯对这十三位旧神的理解,祂们甚至想要吞食彼此,以此更加扩大自己的权柄与力量范围。
从这个角度来说,普拉亚家族的存在,以及那位死亡与星星的血裔的存在,就更加难以理解了。有什么能让这些旧神改变以往的做法,切割自己的力量与权柄,创造出人类血裔?
这些资料中提及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神明与人类的特殊关系。
那是存在于更为古老年代的事情。
彼时人们崇拜神明的力量,但是并不会那般信仰与追捧。神与人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神更强大一些,人更弱小一些。
无论如何,在神诞纪和信仰纪早期,神与人的关系会更为亲密一些。神有钟爱的人类,人有热衷的神明。
不过在信仰纪的中晚期,这种事情就很少见了。神与人的差距在逐渐拉大,神的力量越来越庞大、宏伟、可怖,因此人类越来越诚惶诚恐、五体投地。
在那个神与人的关系仍旧亲密的年代,有些宽容的神明会将自己的力量分给自己偏爱的人类。那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庇佑者”,但比起庇佑者来说,这种“血裔”的力量更为平等与温和。
庇佑者的力量是神明的赐予,随时可以收回(尽管神明很少这么做);血裔的力量是神明的分享,是人类毕生都可以使用,甚至会随着血脉的传承一直延续的。
这种情况的确存在。这份资料中就收录了一幅来自神诞纪岩洞中的壁画,现代画家用更为细腻的笔触重现了那壁画的模样。
那是一尊猛兽,和一个拥有野兽特征的人类,并肩坐在桌前。他们的面前很有可能是部落中的其他成员。一些对于这个部落的考古研究证明,那尊猛兽是这个部落曾经崇拜的“兽”神。
但是,人类却与这兽神并肩而坐。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令当时的考古人员十分震惊。
……当然,考古。这考古活动似乎发生在帝国纪。绝大部分的资料都已经消失不见。阴影纪的历史断层也让这些珍贵的资料遗失大半。
西列斯对此深感遗憾。他知道往日教会必定收藏了一部分古老的资料,但是,即便是往日教会,他们收藏的资料也仍旧是残缺不全。
往日教会的背后站着现世唯一一位神明。因此,这就意味着,阴影纪发生的事情是一场巨大的、无可挽回的灾难。那就是这世界的一道伤疤,难以愈合。
西列斯不禁叹息了一声,随后合上这份资料。他望向对面的琴多,并且说:“怎么样,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琴多摇了摇头,他阅读的速度比西列斯慢,不过原本就没有拿太多资料。他说:“并没有提到普拉亚家族的存在。其他旧神的血裔也没有提及。”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认为格罗夫纳肯定是将往日教会中所有关于旧神血裔的资料都抄录了一份,然后寄送过来。但是,这些资料上却并不存在李加迪亚,以及其他旧神的血裔。
这就意味着,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不为人知的。
此前琴多曾经说,连普拉亚家族本身都不知道旧神血裔会是家族中的哪个人。他们也需要安缇纳姆的“启示”才能明白过来。
因此,同样也是安缇纳姆将普拉亚家族的存在告诉了往日教会,让往日教会的高层对此有所关注。
他思索着这意味着什么。
一方面,安缇纳姆对于过去的事情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当然,祂原本就是过去与历史之神,了解历史中发生的一切也十分正常。
但是,作为新神,祂却对旧神的故事了如指掌,甚至知道李加迪亚的血裔家族,这件事情就显得颇为奇怪。毕竟,李加迪亚失踪的时候,安缇纳姆仍未出现。
……不,应该说,明明安缇纳姆诞生于雾中纪,祂究竟为什么能通晓过去?是因为祂的力量就是这种“历史”的概念?
而这就带来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祂的“诞生”要如何解释?这个世界本就十分古老,拥有悠长的历史,为什么安缇纳姆偏偏在沉默纪结束的时候诞生?
第二个问题是,单纯就神明“诞生”这件事情本身,情况就已经十分特殊了。祂有具体的诞生时间、地点,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生在这世界的人类。
……神明的出生?那让这位神明也太像人类了。更不必说,安缇纳姆的“历史”神格也十分贴近于人类文明。
祂真的如同某些人的猜测那样,只是更为强大的启示者吗?
另外一方面,安缇纳姆象征着过去与历史,但是祂的所作所为,包括庇佑迷雾中的人类、让往日教会关注西列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