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和五福晋都觉得拉九福晋入伙是个好主意, 但她们两个谁也不去联系九福晋。
淑婉说她要筹集银子,准备收购九阿哥的铺子。
五福晋说她要安排人手,收来的铺子不能还用九阿哥的人。
两个人都去忙别的, 谁也不行动。
寻根究底, 她们不是懒, 她们是不好意思。
话说的好听,拉九福晋入伙对她有好处, 但那些生意本来就是人家的, 淑婉和五福晋挖人家墙角, 还跟九福晋说,我们挖墙脚是为了你好, 这样可就太无耻了。
淑婉和五福晋就这样拖着, 谁也不去找九福晋。
正巧到了十五,淑婉放下手头的事情,进宫给德妃请安。
德妃见了淑婉, 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四阿哥身上的伤。
“四阿哥怎么样?伤口要不要紧?”
淑婉眼圈一红, 掉了几滴泪,她扭过头去擦掉眼泪,故作坚强地笑道:“额娘别担心, 伤口看着骇人, 但没有伤到筋骨, 养些日子就好了。”
听了淑婉的话,德妃没有觉得安慰, 反而更加难过。
“肯定是老四让你报喜不报忧, 他这孩子孝顺, 心思重。这次伤到了手, 没伤到筋骨也总是有些妨碍的。老十四真的是……唉, 怎么大了却变得不懂事了!”
淑婉吸吸鼻子,捏着帕子低头遮住嘴角的冷笑。
什么叫大了不懂事了,他养成现在的性子,还不是你惯得。四阿哥受伤这么多天了,十四阿哥他们夫妻竟然都不知道派人出宫探望,如何不让人寒心?
淑婉酝酿一下情感,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了。
“额娘,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我今日实在忍不住了。”
淑婉跪了下来,伏在德妃的腿上痛哭。
“四阿哥的手心被划开,皮肉外翻,我都看见里面的肉了。太医说没伤到筋骨,但我心里怎能不痛?四阿哥受伤后,反复叮嘱我,不许我将他的伤势告诉额娘知道,他怕额娘担心。
他还骂了我一通,说我好搬弄是非,甚至不许我进宫,生怕我嘴快,说了什么让额娘担心。”
淑婉仰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德妃,“额娘啊!我和四阿哥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重的话!您说说,他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德妃柔声劝道:“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你别埋怨老四,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教好老十四,害得老四受伤。”
淑婉忙道:“额娘快别这么说!谁能想到皇上会突然动刀呢?四阿哥说了,当时情况危急,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额娘是知道我的,我这人爱耍小性子,但我也知道大局为重。
兄弟姐妹之间难免有摩擦,小事情上兄弟们打破了头也无所谓,但关系到性命,兄长拼了命也是应该的。这次四阿哥受伤,我和四阿哥不怨十四弟。四阿哥也说了,若是换做十四弟,他也会拼了命为四阿哥挡刀的。”
德妃叹了口气,心里更加难受。
淑婉性子里带了几分刁钻,半点亏都不肯吃。德妃以为这次她又要闹一场,没想到她这样识大体。
德妃再想到四阿哥,心里又多了几分愧疚。四阿哥的孝顺体贴是不用说的,他能为了老十四,豁出去抢皇上的刀,老十四却未必肯为了哥哥这样做。
德妃也掉了几滴泪,“你和四阿哥都是好孩子,你回去告诉四阿哥,他的心意,我这个做额娘的都知道。”
德妃亲自扶淑婉起来,淑婉起身擦干眼泪。
“额娘,你别担心四阿哥,他的伤过几天就好了。等他伤好了,让他进宫给您请安。”
德妃笑着点头,“好好好,我在宫里等着他。”
德妃又命人开库房,取了好多东西让淑婉带回去。
淑婉借口回去陪四阿哥,没有留在宫里用饭。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春儿取了毯子,盖在淑婉的腿上。
“福晋,娘娘还是心疼王爷的。奴才看着,娘娘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眼眶青黑,想来是担心四阿哥,夜不能寐的缘故。”
淑婉冷笑,“心疼?心疼多容易啊!谁不会心疼?”
这种感动自己的廉价心意谁稀罕?德妃如果真的心疼四阿哥,那就拿出行动来啊!光是心疼有什么用?心疼能让四阿哥的伤口愈合吗?
淑婉说道:“这么多天了,她对十四阿哥没有半句苛责,对四阿哥也不过是送了点东西。只是嘴上说说,一点实际的动作都没有!”
春儿抿抿嘴,“福晋说得也对。”
淑婉抱怨道:“有一种偏心的父母,嘴上说着对待几个儿女都一样,到了关键时候,对不喜欢的子女就是假惺惺的嘘寒问暖,对真正好的孩子,什么都不说,恨不得扑过去替他受苦。
哼,娘娘心里却是疼四阿哥,四阿哥伤了她确实难过。只不过她就是心里难受一会儿,嘴上说两句罢了。她心里可能还挺感动的,觉得自己真是个好额娘!”
春儿不敢议论宫里的娘娘,她轻声劝道:“福晋消消气,咱们刚走出来没多远,隔墙有耳,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淑婉点点头,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