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报复是因为他孑然一人没有软肋,一旦他有了软肋做事便会收敛了,不过他始终觉得这话是他瞎鸡儿乱说的,这种大道理从李钰那种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都少了几分。
姬于烬掀了掀眼皮,触目是光洁的下巴,软肋?就算有软肋又如何,那便有个人陪着他嚣张岂不是更快活。
到了宫殿前,两个宫女忙过来牵引,一位宫女扶着楚风清,伸手请他往偏殿走,另一边姬于烬却是被带着往主殿走。
楚风清察觉到后脚步停了下来,一双眼望向姬于烬。
姬于烬瞧着他那模样,笑道:“就这么一会都舍不得分开吗?罢了,你想去哪边?”
偏殿全是女客,楚风清想想就有点头疼,听到姬于烬的问话,立刻指了指主殿,“我与你同去。”
姬于烬便伸手将他拉了过来,“那便走吧。”
那牵引的宫女一怔,为难道:“督主,这于礼不合。”
姬于烬却是不管那许多,“没事,我自会与皇上禀报。”
宫女见状也不敢再拦,只往旁边让了让。两人走到主殿外,姬于烬突然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面纱递给楚风清,“需要蒙脸吗?”
楚风清想了想,他现在顶替的是楚茵茵的身份,保不齐有人会认识,所以能少露脸就露脸,他点了点头,想从姬于烬手中接过那块手帕,却被他躲过了。
姬于烬寻宫女寻了两个可以固定面纱的簪子,轻手将面纱给楚风清给挂上了,一边挂一边说道:“挂着这东西着实不方便也不舒适,只是你硬要与我同去主殿,本也无碍,可那里头有几个浪荡子要是看到你的容貌保不齐又要评价几句,不过这也无所谓,最主要的是怕你脸皮薄。”
楚风清眨了眨眼,他发现不论什么选择姬于烬都是让他自己做的,从未强迫过他,除了新婚之夜那次,不过那次最后也停下了。他见过那么多男子,像他这般尊重女子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他突然有奇怪的想法,或许就算妹妹嫁过来,也不会过得太差。
两人一进主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姬于烬旁若无人一般,余光给到楚风清怕“她”会不舒服,却没想到那人比他表现得还淡定些,一身气度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一般,姬于烬抿着的唇微微上扬,不知为何突然想找个人嘚瑟一下,他以前还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心理。
两人走到了首位,大殿中央是皇上的龙椅,以龙椅为标准左右两侧各摆了桌椅,右侧首位乃太子的位置,其余皇子按照顺序依次坐下,左侧首位便是姬于烬。
七皇子手撑着下巴正在那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他男生女相唇红齿白,生得比偏殿许多姑娘还要漂亮几分,他本觉得宫宴无聊,想寻个借口不来的,但母妃硬要他来,要在父皇面前多露露脸。
本以为会无趣至极,这会看到楚风清瞬间来了兴趣,一双眼亮了不少,他不禁开口道:“姬夫人你这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跑主殿来了?”
他这话一出口,又将场中众人的视线聚集到了他的目光中,楚风清抿了下唇,正想着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姬于烬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七皇子殿下是没见过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吗?”
七皇子赵麟动作微顿,手指把玩着酒盏,一双眼从楚风清身上又转到姬于烬身上,俩人这一身打扮坐那还真像回事,男才女貌,只是这男非男的,一个太监而已,也敢跟他抢女人。
之前在宫中见了楚风清一面,回府之后他便觉得满府的女子都是胭脂俗粉而已,入不得眼,满脑子都是楚风清的一颦一笑,没日没夜都挠得他心痒痒,他甚至想要去姬府将人给绑了来,可偏偏是姬于烬,他手底下能人异士实在太多,别说进姬府绑人,他派出去的人还没进府就被解决了。
他这人爱好不多,权势金钱名利美人名酒,他也只唯好一样,那就是美人,他笑着将酒盏中的酒饮进,慢悠悠道:“督主这点倒是和本殿下趣味相投,软玉温香在怀便是江上都不换,不过像督主夫人这种美人实在是难求,督主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让与我吧,不然实是浪费。”
说这话时他一双眼又凝在了楚风清身上,一寸一寸扫过,无比放肆,这话说得也很是荒唐,底下好些个老臣都已经拧了眉,好在他只是皇子而非太子,若是太子明日弹劾的奏折怕是得堆满整个案几。
“哈哈哈,七殿下怎可与我这等奴才相提并论,奴才最大的趣味可不是美人,而是……”
“杀人。”姬于烬似笑非笑,手指捏了枚坚果,微微发力,坚果便朝着赵麟的位置径直飞去,他桌上的酒盏瞬间炸裂,碎片酒水飞溅而起,赵麟被酒浇了一声,忙起身将身上的酒水扫落,表情都狰狞了,“姬于烬!你好大的胆子!”
姬于烬装糊涂:“嗯?七皇子这话从何而出?”
“你……”赵麟气极,一双凤眸微微眯起,“你蔑视皇家,是想要掉脑袋吗?”
“蔑视皇家?七殿下可别给奴才扣这种大帽子,奴才担待不起,若殿下硬要这么说的话,还请拿出证据来,虽然奴才是那泥泞里的泥人,但是今儿也要拼了这顶头颅禀明皇上,为自己讨个公道才是。”
姬于烬声音懒洋洋的,和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