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看到牛阿生一倒下去,牛安福自然是慌了。
他赶紧跑了过去,把摔倒在地的牛阿生给抱起来,扯开了他面上蒙着的布。
苏夏宝也跟过来,只见半躺在地上的牛阿生。露出来的脸颊和脖子上,全是成块的,连绵不绝的红色疙瘩。
疙瘩边缘的地方还泛起白皮,沾得衣服上和头发上到处都是。
而被牛安福如此抱着,满脸通红的牛阿生还不断的泛起惊厥,看着就病得不轻的样子。
牛安福一稳重的中年男子,都急得有了哭腔:“阿生你别吓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苏夏宝见状,则赶紧道:“福叔你先别着急,这儿离我师父的药铺也不远,咱们赶紧把人背过去瞧瞧!”
按照前世那个时间段推算,这个时候应该是牛阿生开始病重的时候了。
兴许早点让师父治一治,牛阿生怕是还能捡回一条命。
“好好,”牛安福在着急下,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听苏夏宝一提,他赶紧就点了点头。
然后直接把牛阿生扶着,背到了背上,小跑着就去了张启怀的药铺。
苏夏宝担心着牛阿生的病,就对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陆缙安道:“陆大哥你先帮我叫大哥把这些菜都搬进去,我过去看看。”
毕竟牛阿生都晕倒了,牛安福又帮他们家这么多,她也不能撒手不管。
“好,你去吧。”看苏夏宝是着急的,陆缙安就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苏夏宝自然放了心,赶紧追上了牛安福的脚步,直接就去了张启怀的药铺。
这刚到药铺门口,苏夏宝便喊了起来:“师父,师父,你赶快出来呀!”
不过听到了她的声音,出来的并不是张启怀,而是拿着把药草的李从孝。
见到苏夏宝来了,身边还跟牛头村的村长,那村长背上还背了个男子看起来人事不省的。
李从孝便赶紧道:“师姐,师父一大早就去隔壁县了。说是有个病重的病人,须得他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自是有个病人,指望着师父救命的!”一听张启怀不在,苏夏宝就有些急了。
而牛安福则背着人,着急得直跺脚。
“张郎中也不在,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夏宝脑子转的快,立即便接话道:“这镇上可不止师父一个郎中,不然福叔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瞧牛阿生这个样子病得不轻,那可拖不得的。
“不成啊!”听这话,牛安福就摇了摇头。
“这镇上的药铺我可都跑遍了,没一个肯治阿生这病的。即是张郎中不在,恐怕这是天意了,这是要我儿的命啊!”
不是他这当爹的不愿意带儿子去寻生路,而是镇上的药铺都去过多回。银子花了不少,却始终不见成效。
更多的是那些药铺掌柜如今一见他们父子,就叫骂着将人赶出来,不肯接待了呀!
“那……那这可怎么办才好?”听牛安福所说,一向心好的李从孝,就满脸不忍的看他们。
倒是苏夏宝当即立断,立即便道:“罢了,那福叔赶紧把人背进去,我先替阿生哥看看。”
但愿之前读过的医书里,能找到医治的办法。
“好,好,”听苏夏宝一说,牛安福赶紧点了点头,急匆匆的把人背进了药铺。
虽然他从未听说,苏夏宝也会医术,还会治人。
但是这丫头靠谱,她一开口就让人心安。
等牛安福把人背了进去,接着放在了师父平时给患者治病时,准备的躺椅上。
苏夏宝这才上前,轻轻的探了探牛阿生额头上的温度。
只见这体温高的吓人,都有些个烫手了,而且比起方才惊厥地更为厉害。
苏夏宝就赶紧从温水盆里,拧了一张帕子,叠起来覆盖在牛阿生的额头上。用于降温,怕烧坏了牛阿生的脑子。
接着苏夏宝又把他的上衣衣襟扯开到肚脐,散热的同时,更瞧清楚了牛阿生这浑身长满了的红疹。
没想到牛阿生病的如此严重,苏夏宝就忍不住皱眉。
一旁从未瞧过如此情形的李从孝,也吓得后退了两步。低声道:“师姐,这……这该不会会传人吧?”
师父说,患者身上若是有成片的红点,或者是注入疙瘩此类,都要尽量小心些。
若是被染上了,那可不是轻易能治好的。
倒是牛安福闻言,立即解释道:“不会的,这位小哥,我儿这病不传人。之前的郎中说是蛇风疮,可是我与我儿长期吃住都在一起,我可一个都没长啊。”
说着他又回头看苏夏宝:“上回我来找张郎中瞧的时候,张郎中也没说这病传人,所以不用怕的。”
眼下阿生这个情形,这要是被误认为病传人赶了出去,可就真的没了活路了呀!
“福叔你别着急,我知道这不传人。”看牛安福被吓得直解释,苏夏宝便说了这些话。
因为前世牛阿生病到死,这病也就只有他和他娘有。
整个牛头村那么些个人,就没有一个传染上的。
倒是这病应当是会跟着母胎过病,不然的话,也不会牛阿生跟他娘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