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粉底的遮挡效果之后,杨多喜用湿巾轻轻擦掉了脸上的粉底,定了个明早六点整的闹钟,满意地睡了,可能是太累了,一挨枕头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不敢赖床,急匆匆从床上惊坐起来,刷牙洗脸,扎好头发,对着镜子涂了粉底,睡了一晚上,眼睛还有一些痛涩,收拾好背上斜挎包,就拿着公交卡就出门了,早上的公交稍微好一些
一个小时后顺利到了卡次西餐厅,去更衣室换了工作服,就上岗了。
早饭也没吃,饿的有些头晕了,脚上还踩着高跟鞋,实在有点站不稳了。好在餐厅的一个师傅拍了拍杨多喜的肩膀,把她叫到西点厨房后厨,端出一个盘子放在她面前:“多喜,昨天晚上客人说有问题没吃的面包,你要不要吃?”
“吃,早上都没吃东西,李叔,这面包可真是时候。”谭小芷接过盘子,狼吞虎咽地吃隔了一晚上变得有点硬的面包,一边吃,一边得意地夸赞李师傅的手艺。
“还有果汁呢,也是昨天剩下的,在冰箱冷藏那一层,吃完这些面包了自己去冰箱拿!吃完喝完就去前面好好工作吧!”李师傅指了指多喜身后的冰箱。
李师傅是这里的西点厨房的厨师长,第一次见多喜就觉得和她很投缘,之前又被多喜帮过两次,因此平时也帮衬她,注意到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就经常留前天给客人多做的点心给她。
“好嘞!我马上就好!谢谢李师傅,真好吃!”说着,杨多喜咬了更大一口,把硬巴巴的面包全部塞进嘴巴,腮帮子鼓成了仓鼠,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走到冰箱旁边,端出一盒柳丁汁,就着面包咽下去。
叽咕叽咕喝完之后,杨多喜戴上手套,去了餐厅外边站着等待客人到来。
她在西餐厅的工作很简单,但是很繁琐——给不熟悉的客人指路,按电梯,因为这个西餐厅很大,而且分了好几个区——A到H区涵盖了甜点,轻食,牛排,蔬菜和汤品等。
而这里也不是简单的以提供食物为主的西餐厅,还是一个配套设施齐全的隐形俱乐部——当地很多人里这里喝酒蹦迪,也有打球的,真实涵盖的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低调的。
除此之外,还负责协助各个部门之间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跑腿,在后厨催催菜,在吧台核对账单,客人有投诉,两头传话,清洁员阿姨不在的时候她还要打扫卫生,花匠送花的时候,园林部门没人跟进,就会派新人去,杨多喜自然也免不了这样的命运。
在这里兼职,一个早上就要走两万步,穿着五到七厘米的鞋,双脚酸痛到麻木,辗转于各个部门,因为那头的工作误了这头的工作也是常有的事。
“喂,去把我的衣服放到更衣室!”
“多喜,你去前台拿一下昨天的账单,我这边有点事走不开。”
“多喜,别偷懒了,快去帮忙擦一下桌子。”
“你怎么偷懒,没看到客人吗?愣着干嘛,鞠躬呀!按电梯呀!”
是呀,职场新人甚至不配拥有名字,他们常有的名字就是“喂”“那个谁”“你,就是你”……服务行业的新人更是如此,每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的!”
“好的,老板!”
“好的,高姐!”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去帮您问一下。”
……
尽管如此,杨多喜已经很满意这个兼职工作了,毕竟只工作半天,而且就算不工作,自己也在出租屋里追剧睡觉,但是睡觉的话,一个月后可能会被房东太太连人带行李扔到大街上。
而在这里打工,半天就有二百块钱,偶尔还会有小费,而且吃的东西也不用花钱,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份值得感激的工作——最主要的是,这里有几个真心的朋友,西点厨师长李师傅,还有前台的大副许繁姐,这些人都不会嘲笑自己,倒是不经意间给了自己许多温暖。
才工作一个小时,西餐厅就来了几百个人,杨多喜就像陀螺一样不停轴的转,歇下来的时候透着大厅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的形象——还好,不算糟糕,头发整齐地盘在头顶,眼睛处的肿块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异样,口红也衬得气色不错。
她踩着高跟鞋,马不停蹄地给进来的客人引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不敢懈怠——上次因为没有跟客人说清楚具体位置,被罚了三百块钱,这样的失误她再也不敢有了。
时间过得漫长,干这份工作的最大感受就是充实,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有助于睡眠,失眠焦虑不存在的,每次下巴都累的只想睡个好觉。
餐厅来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女士,四五十岁左右,手里挎着爱马仕的包包,化着精致的妆,披着一头秀发,走到杨多喜面前轻声细语地问:“小姑娘你好。”
杨多喜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士,她的身上有昂贵的香水味,没错,正是私人订制的香水,多喜连忙笑着问:“您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活动在哪里?”女士划拉了两下手机,给杨多喜看了一眼电子邀请函。
“请跟我来!”说着,杨多喜走在前面带路,自顾自在前面快步走着,那位贵妇踩着高跟鞋着急在后面追,一下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