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躺在足能容纳几十人的浴池之中,朱洛难得放松下来,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易筋经的感觉,可以说非常不错。
之前虽然通过系统的帮助,身体恢复到了年轻的状态。
但,那状态显然不是巅峰,此刻才是。
不许借助外力,他便能在幽暗的环境之中,看清五米之内的任何事物。
至于听觉,更是灵敏了数倍不止,能听到隐藏在暗处那几位暗卫,可以压制着的呼吸声。
“看来之前招揽暗卫是明智的,没有他们寸步不离,朕倒可能会陷入寝食难安的境地。”
朱洛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愈发的满意。
虽然这些家伙算不上顶尖高手,但肯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
这便已经非常不易了。
就在朱洛喜悦之时,双耳却本能性的一颤,不用等来人露面,他已经听出来来人是魏忠贤。
“陛下,内阁来报,出兵陕西之事已有人选,不过军需一事还需要户部拨款。”
“那方从哲是什么意思?”
朱洛眉头一皱,从回答之中,已经隐隐听出不满之意。
照理来说,下了旨意之后,内阁就要确定人选方案,军需费用自然也在这方案之中。
不过,这方从哲却耍起了小聪明,做一半留一半。
这分明,是故意要给朱洛制造难题。
“陛下,不然奴才在去一趟,问问方首辅,会不会是他遗漏了呢?”
魏忠贤心思活跃,立刻便猜到,朱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大明朝中政事争议不断,但最多的,便是军费一事。
此事若不能妥善处理,真的由朱洛负责拨款的话,那背负骂名的,只有朱洛!
“不必了,既然方首辅将这个难题交给朕,朕接下便是了。”
朱洛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立刻摆手吩咐道:“去,将要连正诚找来,朕有话要跟他说!”
既然这军需款需要经过户部,那还不如找个明白人问问。
如此一来,具体需要多少数额,也就心中有数了。
“奴才遵命!”
魏忠贤连忙点头,转身离开门外。
不多时,连正诚匆匆赶来,看着正在沐浴之中的朱洛,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将头低下。
这也不怪他多想,毕竟从先皇在位的时候,哪次接见大臣,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养心殿。
什么时候,这谈话的地点转移到华清池来了?
难不成,是陛下专程找自己来,展现某方面雄风来的?
“这个……,陛下您……”
见朱洛点头却不开口,连正诚心中尴尬无比,结结巴巴的开口,也不知道该主动说点什么。
“连爱卿,朕问你一事,若是要往陕西拨剿匪的军需,你觉得多少合适?”
朱洛好像唠家常似的,笑着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臣不敢妄语。”
连正诚连忙跪下,一脸谨慎的继续道:“前朝时倒是有相应的拨款规定,但先帝爷不理朝政之后,这数额的规定,便被废除了。”
“废除了?是内阁下的令?”
“没错,当时的圣旨是由司礼监秉笔草拟,交由内阁审批之后,先帝爷亲自盖玺确认的。”
朱洛一怔,脸上顿时露出不善的表情,难怪这方从哲敢如此有恃无恐,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别看朱洛现在是九五之尊,但先朝旧旨,非但必要的情况,他却也不能随意废除或者重启。
其一,若是重启先帝废除的方案,那就是对先帝不敬,朝堂上那些旧臣肯定会借此机会大闹,巩固自己的话语权。
至于其二,此举若是开了先河,内阁恐怕会以种种手段,不断重提旧事,到时候反倒更加麻烦。
着先帝留下的烂摊子,还真不好破解啊!
朱洛心中苦笑连连,心情郁闷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朕失言了,此事休要再提!”
“陛下,是为陕西拨款一事觉得苦恼?”连正诚好奇的问道。
朱洛轻轻点了点头,这事他倒也无需瞒着连正诚,只是方从哲的做法,他却不便多说。
现在他的处境已然骑虎难下,根本没资格向任何人诉苦。
“臣也觉得,此事确实不好办。”
“这国库出资一事,陛下您虽有权利,却又不可主动。”
“若您亲自做出批示,朝堂之上定然会有反对的声音,到时候内阁借此机会出面反对,反倒有损陛下您的威信!”
连正诚咬了咬牙,也为朱洛的处境觉得有些不快。
“是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有时候,真不知道朕……!”
朱洛正想开口抱怨,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双眸突然亮了起来。
“连爱卿,算算时间,是不是快要举行武举了?”
“对,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连正诚点了点头,看着朱洛的目光充满好奇。
要知道,大明从太祖皇帝开始,便一直重文轻武,有时候就连进行武举,都懒得去看。
怎么眼前这皇帝,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