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上好了药,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昨天一夜没睡,可把她累坏了。
唐哲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多了两个陌生人。他沉默的打量着两人,很快分辨出其中一人气势非凡、英俊倜傥,应该就是苏浅嘴里提到过的那位容先生。
“唐哲。”他走过去,率先打了招呼。
容景予微微颔首。“容景予。”
焦修是个自来熟,见唐哲看向自己,便爽快的报上了姓名。“焦修。”
唐哲目光在屋子里搜索了一圈,没见到苏浅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她呢?”
这个她,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睡着了。”容景予面色平静的说道。
唐哲想起她昨夜一晚上没合过眼,理解的点了点头。“寒舍简陋,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毕竟是在别人的家里,容景予态度还算过得去。“客随主便。”
几个人是头一次见,自然是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于是,客厅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这种沉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苏浅从卧室里出来。
看着沙发里各据一方的三个男人,苏浅彻底的清醒了。
“醒了?”容景予最先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缓缓地侧过头来。
苏浅含糊的应了,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们聊什么呢?”
容景予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饿不饿?”
苏浅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
唐哲身为主人,当然不好叫客人饿肚子。打了个电话,让人去附近的打包了几个菜回来。没办法,他一个人住,厨房就是个摆设,搬进来到如今都还没开过火。
外卖就外卖吧,苏浅也不嫌弃。饱餐一顿之后,她才想起来问道:“裴青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让他给逃了,正被警方通缉。”唐哲简要的答道。
“跑了?”苏浅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不是报警了吗?
“是。”唐哲惭愧的说道。“他手里有枪。怕伤害无辜,警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车。”
对于这个结果,苏浅显然是不满意的。把叶家搅和的一团糟,还绑架她儿子,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会逃去哪里?”
“如果没料错的话,应该会回帝都。毕竟,他背后的靠山是江家。”唐哲闷闷的说道。
苏浅捏了捏手指,忽然笑了。“这样也好!”
反正江家也撑不了多久了,等到江家一倒,看他还能躲到哪里去!
经此一事,叶老爷子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的身体再次遭受重击,一病不起。而且,这次病情十分凶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还喘的厉害,开口说话都不能。
苏浅将叶子越送回去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老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的爷爷为了叶家,操劳了一辈子,本可安享晚年的。奈何中年丧女,晚年唯一的孙女也死了,这次曾孙子又险些出事,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不病倒。
“老爷,子越少爷回来了!”管家老赵俯下身子在叶老爷子的耳边说道。
叶老爷子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趴在床边的小家伙。
“太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叶子越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懂事的说道。“还有哦,苏姐姐也来看您了。这次,多亏了苏姐姐,我才能平安回来。”
苏浅适时地上前,唤了一声老爷子。
叶老爷子将视线移到叶子越身后的苏浅身上,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您不记得我了?”苏浅笑着提醒道。“金程律师事务所。”
叶老爷子年纪大了,反应有些慢。苏浅说的什么律师事务所他有些印象,但她给他的感觉却跟程铮的助理完全画不上等号,而是想起另外一个人。
尽管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可笑。
他颤抖的抬起手,困难的指向苏浅。
管家一看这情形,还以为老爷子是要喝水。只是桌子上的茶壶已经空了,他不得不下楼去取。苏浅趁机将叶子越支开,缓缓地叶老爷子的床榻边蹲了下来。
“爷爷......”苏浅握着他的手,更咽着唤了一声。
弥留中的老人猛地睁大眼睛,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地跟他臆想中的人合二为一。“你......倾......倾城......”
“是我。”苏浅笑着擦干眼泪。“您别激动,听我说。”
苏浅安抚住了老爷子,这才将自己的遭遇简要的阐述了一遍。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他老人家坦白,是因为她知道,叶老爷子的寿数将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嚯嚯嚯......”叶老爷子眼眶湿润,嘴巴里不停地呜咽着,想来是给激动的。
苏浅紧紧地握着他形同枯槁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爷爷您放心,我会重整叶家,将家族发扬光大,不会让您失望的!”
苏浅郑重的许下承诺。
叶老爷子点点头,眼角有泪水溢出。他就知道,他没认错人!尽管换了张脸,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点儿都没变!如此,他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