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啊?总不是木偶吧?
她儿子好端端坐在大堂里,妇人在门外叫嚷啥?犯病了吗?李无眠摸着下巴,什么情况呢?
罗淑宁提醒道:“喂,都跟你说了,别瞎搞,这是在叫魂,她儿子八成是魂丢了,现在做法事呢。”
李无眠咂咂嘴,大步往那户人家走去,罗淑宁惊愕交加,猛地跑上去,死死抱住他手臂:“你这人不听劝呢?”
“撒开。”李无眠回头。
罗淑宁道:“不撒,人家在叫魂呢,你这走进去,法事就破了,她儿子要是没好,那不得扯着你要你的命。”
李无眠冷哼一声,初入苗疆,满眼都是封建迷信,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不管闲事还是他吗?
任由罗淑宁拉着手臂,步伐还是没有停下,她咬紧牙关,尽自己一切努力阻挡李无眠。
结果给李无眠整烦了,直接单手一捞,就这么半抱着走向那户人家,罗淑宁又羞又气,一个劲锤他,显然没用。
妇人愣愣的看着两人,直到李无眠接触到门框,顿时面如土色,尖声叫道:“停下,不要进来!”
这叫魂儿,忌讳特别多,其中有一点,那就是叫魂期间,任何人不能从正门踏入,不然的话,就会惊走回来的魂魄,那么她儿子这辈子魂都丢了,就是傻子了,这种结果妇人显然不能接受,还不如杀了她。
妇人想拦,哪里拦得住,李无眠踏进屋中,低头瞄了眼罗淑宁,发现她安安静静,心里稍微有点奇怪。
妇人痛哭流涕,叫着儿啊儿啊,直接软倒在地上,李无眠觉得,她儿子死了都不会这么伤心。
大步走到那大胖小子面前,发现他膝盖上有个布包,突然散开,跳出来一只蜘蛛,李无眠愣了一下,抬脚一踩。
“别!”罗淑宁回过神来,蜘蛛吧唧没了,她白眼狂翻,这下好了,全完了。
“啊!我的儿啊。”看见他踩死蜘蛛,妇人呆滞在地,下一瞬,猛锤地板,哭得那是撕心裂肺,像踩死她儿子。
李无眠望向大胖小子,发现他目光呆滞,抬手就往头上敲了几下,诶,这小子竟然没反应,跟个呆瓜似的。
‘真丢了魂。’李无眠一百个不相信,略微俯身,直视大胖小子的双眼,同时又敲了敲脑袋瓜。
不一会儿,那双眼睛有了色彩,小声叫了一声:“娘。”
妇人惊呆了,罗淑宁眨眨眼,李无眠笑道:“就是小娃娃受点刺激,被吓呆了,什么丢魂,净扯淡。”
妇人猛地冲上来,抱住大胖小子,小子嘀咕:“娘,勒得我难受。”
“是是,是娘抱太紧了。”连忙松开一点,又转过头,愤怒的瞪着两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们给我滚。”
李无眠也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摇摇头走了,等到两人离开,妇人嘘寒问暖:“孩子,你怎么回来的?”
大胖小子愣了愣:“我梦到一只老虎望着我,叫我回来,那老虎不吃人诶,好漂亮哦娘。”
妇人微怔,突然浑身发抖,朝着门口的方向跪下,大胖小子纳闷:“你也跪下。”
“哦。”大胖小子跪下,不解的看着他娘。
“原来是虎鬼爷爷临人世,妇人有眼无珠,神爷爷不要怪罪,不怪罪。”妇人哆哆嗦嗦,梆梆梆磕头。
磕了几个头还发慌,又点了几炷香,烧了纸钱,这才安心一点,想来也是,又是从正门进,寄托她儿子灵魂的蜘蛛也给踩死了,这样他儿子的魂还能回来,加上做的梦,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不是鬼神,难道是人?
此情此景,李无眠要是没走,吐血三升都少了。
……
离开凤凰县,李无眠也在思索,他从不否认苗人的厉害,甚至可以说伟大,远古文明的燧人氏、有巢氏和苗人没什么关联,但中华文明的起源在于炎黄二帝,这一点华夏子民不会否认,在那遥远蒙昧的时代。
苗人的祖先蚩尤就已经有记载了,试问当时如果没有炎帝帮忙,蚩尤灭了黄帝,那么现在天下主流就是苗人了。
而且五千年风风雨雨,苗人以各种各样的身份顽强生存着,直到今天都没有被同化,必定有着可取之处。
可种种见闻,却叫他心里很难受,靠的就是这些封建迷信吗?那也太扯淡了,是否自己接触的还是表象呢?
“喂喂,你发什么愣呢?还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罗淑宁一脸不高兴,是不是抱得很爽,都不打算放了吗?
李无眠微讶,这才松开了手,罗淑宁施施然落地,整理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灵动双瞳埋怨的瞥了他一眼。
“你太轻了,抱起来跟没有重量一样,要不是提醒,我还以为没有抱东西。”李无眠笑了笑。
罗淑宁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儿,这句人话看起来让她很高兴,女孩子都不会嫌弃别人说自己轻飘飘。
她心情看上去不错,也没有计较李无眠抱她这么久,面上洋溢着纯真的色彩,像一只飞来飞去的欢快雀儿。
目下已入湘西,离苗疆清河村也只剩下一日路程,似乎想起什么,欢快雀儿又有些低落,叫人摸不着头脑。
山路之间,苍碧幽幽,李无眠若有所觉,瞥了眼身边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