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张之维抱拳:“无眠师兄,还有这位,天师高徒,幸会。”
丰平尴尬一笑,一个劲使眼色,祝烈倒也不笨,后知后觉。歉然一笑,正要改过来。
李无眠咬牙道:“有完没完了!”
他大步接近,三尺之内,与那祝烈大眼瞪小眼。
圈子中的异人后辈或是大方,或是隐晦投来目光,不知这火德宗的弟子,如何惹得天师门人不快。
不过纵然知道,也无人相劝,有心瞧一瞧火德宗,更主要是两位名不经传的天师高徒,有什么能耐。
祝烈客气道:“师兄,我这是无心之失。”
“不必多说,来!”如此近的距离下,温度几乎升高十度,他面色如常,伸出一只手。
祝烈眉头一挑,他也不乏好奇。
龙虎山天师府道门魁首,这教出来的弟子,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但他火德宗同样不是犄角旮旯,未尝不能试试这天师门徒的深浅。
正待试探,却看到他伸出来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丰平小声道:“大师兄,这叫握手。”
又解释道:“大师兄修行日久,常年闭关,乃至得火德…对一些变化的礼仪不甚清楚。”
祝烈却未伸手:“我看这手不必握了,李师兄不是太了解,免得伤到你。”
“婆婆妈妈。”
……
吕慈小声嘀咕:“大哥,这火德宗丰平我倒听说过,这祝烈却鲜有耳闻,火德宗大师兄,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吕仁微微颔首:“前几日父亲和我提过,据说此人出生之时,便口喷烈火,烧了己家,乃天生控火异人,父母视之为妖孽,差点放入水中溺死,适逢储宗主救下,带回山中,火德宗上下钟鼓齐鸣七日方休。”
吕慈暗惊:“来头这么大?怎么没有听说过。”
吕仁目光闪烁:“储宗主捂着和宝贝似的,这些年离火真诀,不知修到何种地步,你看他周遭一丈,温度大增,可谓是天生火子,我估计,他体表怕也是高的吓人,另外据说一年前……”
吕慈啧啧称奇:“那哥你说,天师高徒比之如何?”
吕仁正要开口,蓦然闻得一股肉香。
李无眠吸凉气的声音响起:“你这家伙不是人,是一块炭!”
祝烈无奈道:“说了不要握,李师兄你偏偏不听。”
李无眠摊开右手,但见表面一层皮肉焦黄,方才接触且不过短短三秒,若是再久一些,估计整只手都熟透了。
丰平道:“没事吧?”
李无眠盯着手掌,倍感有趣:“不碍事,我还没吃过人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一幕,自然是落在了核心圈子中小辈的眼里,虽然未曾流露出不屑,但看轻总是难免。
这才三秒,便败下阵来,你可是天师府大师兄啊喂!就算是强撑也要多撑几秒,就算败了也不要说出来啊!
而且什么吃人肉之类的,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张之维惊道:“大师兄,你这个思想很危险,人可不兴吃。”
旁人当成玩笑,张之维可不敢这么觉得,十数年相处,真假还是能分辨的,话说大师兄金铁都吃,要是再吃?
李无眠不在意摆摆手:“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嘛!”
祝烈微微惊疑,那手复又化作古铜色泽,这位大师兄的恢复能力,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
观望的两兄弟,吕慈哈哈一笑:“这倒是个趣人,哥,等会他就交给你应付了。”
吕仁摇摇头:“别要不自量力。”
弟弟的心思他一眼就瞧出来,天师府来了两位,他们也是两兄弟。
吕慈自告奋勇,将这好对付的大师兄交给他,自己却想去探探那位二师兄的底细。
那二师兄可不如大师兄这么好对付,惜字如金,独立于人,气质超然物外,岂是吕慈能够应付的存在。
又微微疑惑,自来是大师兄比二师兄难对付,怎么如今这天师府里,偏生二师兄更为深不可测些。
思索一番,倒也明悟,天师府不以实力称尊,这李无眠多半是先入门,才压了张之维一头。
吕慈坦白道:“行吧,你来,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李无眠这三言两语,就能分辨出,是个好对付的家伙;而张之维仅仅一观,便分晓人莫能及。
吕仁叹道:“一样,我观察他这么久,心里只有四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吕慈暗惊,大哥在他心中,天下无敌!
此刻却说出这种话,分外慎重,深深望了张之维一眼。
不必去过多的猜测,四字跃然于心湖。
吕慈定定点头:“我知道。”
“走,过去。”
……
两兄弟携手而来,吕仁上前一步,拱手称赞道:“吕家吕仁,吕慈。天师高徒,名不虚传,幸会。”
李无眠微笑,轻咳一声,颇为矜持道:“你们就是吕氏双璧?吕家后继有人。”
吕仁朝他微微颔首,便转向张之维:“人言吕家有双璧,殊不知天师府,出了张师兄这等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