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酒肉的香味弥漫,弥漫了整个卧虎山山寨。
负责在山寨几处要道站岗的山匪之一,吸了吸鼻子,带了点忿忿的抱怨道:“……又在吃香的喝辣的。”
旁边的人嗤笑一声:“谁让人家是老大。”
“切,不就是运气好了点……”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你忘了先前老郑是怎么死的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噤若寒蝉。
气氛有些许微微的凝滞。
老郑当时因着私底下说了几句大当家的,被大当家的听见了,给割了舌头,挑了手筋脚筋,扔到了山寨门口,任其哀嚎挣扎,不许施救。
山寨里人人闻风丧胆。
老郑申吟惨叫了三天,这才凄惨死去。
提到老郑,这两个站岗的山匪,在深夏的季节,都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心有灵犀的转移了话题,谈起了地牢里关着的那批“货”:“……也不知道这次能卖出去几个?”
“谁知道呢,不过二当家的也说了,后头给咱们赏几个妞,那不叫一个潇洒快活?”
两人对视猥琐一笑。
只是,那笑容还没咧到最大,两人的表情便凝固在了脸上。
两道长箭,分别贯穿了两人的胸口。
一箭毙命!
两人脸色惨白,直直的倒了下去。
山寨门口再无别的动静,静悄悄的,只一道身影悄悄的潜入了山寨中。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来换班的人发现了这死去多时的两具尸体,发出一阵惊呼声。
山寨里不断有人出来查看情况。
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箭雨自两侧激射而来!
漫天箭雨,顿时有不少人受了伤,惨叫声连连。
“谁!”
山匪们很快反应过来,退回寨内,手持武器,各个如临大敌!
然后,并没有人攻进来。
山寨外头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若非死伤者还在山寨门外躺着,他们甚至都怀疑方才的一切是一场梦!
大当家的原本还在饮酒,听得外头的情况,顿时把酒杯摔在地上,勃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寨子里撒野!”
他拿了长矛就要走,然而,待他起身时,身子却晃了晃,一头扎在了地上!
二当家猛地站起来,正要说什么,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堂中其余取乐的山匪,见两个老大都先后倒下,那叫一个惊惧:“谁?!是谁?!谁干的?!”
无人作答。
他们好像在跟空气对峙。
然而但凡喝过酒的山匪,此时都开始毒发,接二连三的倒下。
那些还站着的山匪,看到自己身边同伴接二连三倒下,心理上的恐惧让他们脸都白了!
终于有人受不了,拿着刀冲了出去,在空气中挥舞着大刀,状似癫狂:“谁!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然而,依旧是无人作答。
静谧的空气,好像是对方的嘲笑。
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山匪,有些心理崩溃的,举着刀冲出了山寨,结果又遭遇了一轮漫天的箭雨,死伤惨重。
奇怪的是,有些人哪怕只被射中了腿或者胳膊,没有射中要害,也是脸色发紫倒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了!
一百二十来号山匪,或被药倒或被射倒,这连敌人的面还没见着,竟是一下子先倒了一半。
还剩下四五十号山匪还能站着。
这些山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终于有人站出来统领大局,把他们收编起来,如临大敌的手持武器,在寨子的大堂中,背靠着背,向外警惕防御着。
忽然,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支长箭射中了其中一人的心口!
那人瞪着双眼,轰然倒下。
他周围的人,都惊恐极了,往旁跳去,好似这倒下的人有什么可以传染的瘟病!
死了,那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在这样严密的警惕防守下,仍然是死了!
“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有人崩溃的大喊。
但没人回答他。
方才刚刚勉强组建起来的防守秩序,轰然倒塌。
这些山匪,落草为寇,劫杀路过的客商山民,杀人如杀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却没有想到,当有朝一日他们经历这等生死之事时,竟是这般让人胆寒!
就在此时,又是三支长箭不知从何射出,带走了三名山匪的性命!
这些山匪再也扛不住了,有二三十号山匪,惊恐无比的四下奔逃,想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对于溃不成军的敌人,那就犹如是切瓜砍菜。
等到山寨里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敌人时,早早潜伏进来,在酒里下了毒,又一直在暗中挽弓拉箭的乔画屏这才从暗处走出。
她朝外发了个讯号。
隐藏在山寨外,手持长弓,制造箭雨的村民们,见了讯号,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迈进了这山寨中。
到底都是些淳朴的村民,见着这些倒地流血的山匪,那叫一个胆颤心惊。
“别怕,也不都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