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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好像一个糯米团,圆圆滚滚看起来就很好吃。
——楚小怪兽的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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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新枝皱了皱鼻子,抬头想说点什么,而后就看见小胖脸俯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还朝她伸出了一只圆圆白白的手。
她这才看清了男生的长相。
胖胖的脸上是一双偏细的桃花眼,只不过因为过于肉肉的脸,挤得有些变形,嘴巴的颜色像是涂了浅色的唇膏一样红,鼻子虽然肉肉的,但还是能看出他鼻梁流畅的弧度。
而他整个人,白的就像个糯米团子。
对方看她摔倒,凑过来的一张脸有些淡,伸手便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他声音清澈又有些偏沉凉,跟他的体型倒是一点也不符合。
他好白啊!
楚新枝握着他的手,似乎有些怔愣:“你…哪儿蹦出来的?”
男生扶着她站好,然后跟她解释:“我路过这边,你没事吧?”
明明是自己砸到了他,但因为楚新枝刚刚那一摔,让糯米团似乎很愧疚一样。
夏末的天气里,即便是在清朗的早晨,空气里依然觉得还有些热气。
楚新枝把他手松开,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随即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糯米团松了口气,眯眼看了眼两米多高的围墙,有点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从上面下来?这么高很危险的。”
他声音真的很好听,空荡的音色里又带着一丝清冷,会让人忍不住的去寻找他说话的嘴巴。
楚新枝看着他张了张嘴,解释的话都到了舌尖,又瞬间止住了。
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快要迟到了,怕被校门口的教导主任逮到记分,所以才翻墙进来的吧。
虽然她是迫不得已。
虽然糯米团看起来也很友善,胖胖的脸上也很单纯,但楚新枝也不清楚,他是不是会告状的某年级同学,毕竟人心险恶,这个糯米团只是看起来单纯而已。
她没说话,慢吞吞的把书包从地上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琢磨着怎么找个理由跟他搪塞过去。
“同学,你知道高二三班……”
这时,不远处的教学楼里,语音播报的上课早铃声,最后一次响起提醒。
楚新枝低头扫了眼表盘时间,压根就来不及跟他多话,抱着书包就风风火火的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边跑边转头,对着糯米团歉意摆了摆手:“对不起啊对不起,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看着楚新枝逐渐跑远的背影,男生的表情凉了下来,后面的话语恍若落进了风里:“……高二三班在哪儿吗……?”
踏着飘扬的铃声,楚新枝喘着气,在最后一分钟迈进了教室里。
早上的教室里和往常一样吵,说话声此起彼伏闹哄哄的一片,她把书包甩在桌子上,发现老师还没来才堪堪松了口气。
旁边坐着的陈可可敲了敲她的桌沿,探头问她:“淼淼,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俩人的座位紧挨着,再近一点就算是个同桌了,可惜进入高二后,学校为了让学生有更良好的学习氛围,班里的桌子就都换成单人桌。
楚新枝平了平呼吸,把书包塞进课桌:“起晚了呗,刚校门口又看见光光,吓得我差点收不住腿!”
作为被罚小作文的知情人,陈可可难得为她紧张了一下:“你不会被他抓住了吧?”
楚新枝啧了一声:“怎么可能?”说完瞄了眼周围吵闹的教室,对着陈可可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些。
陈可可默契的把耳朵凑过去。
楚新枝扯了扯唇角:“我从后院翻进来的。”
后院那堵被经常攀爬的围墙,俩人之前偶尔经过,时常会讨论围墙的高度,还曾担心过人从那上面滑下来会不会摔死。
咋一听到后院这个词,陈可可心有灵犀的觉悟到了。
“啥!你不怕摔呀?”陈可可瞪了瞪眼,立马直起了身。
周围乌泱的教室,经她这一反应,几个同学都好奇的把目光投了过来,连前桌争分夺秒补觉的男同学李杨,都被她惊走了半截的瞌睡虫。
李杨耷拉着眼皮子,睡不醒似的皱眉看她:“陈可可你鬼叫什么?”
陈可可没理他,捂着嘴巴一脸无辜的望着楚新枝,无声的跟她抱歉。
楚新枝面无表情的看她:“你要不要再大声点?”
陈可可小声求饶:“……错啦错啦、你没摔着吧?”
“当然……没有。”
回想落地的那一瞬间,砸到的那只糯米团,楚新枝对他倍感歉意,她想着下次要是再碰见他,一定要请他去小卖部报答这份沉重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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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嘈杂的教室瞬间像是被按了消音键。
俩人条件反射的,立即坐正了身体,抬头一致的看向讲台的位置。
果不其然,他们班班主任,巧姐儿,这会儿已经手拿教案,表情极为冷漠的立在了黑板前。
似乎每个时期的学生,都会对某位既忌惮且尊敬的老师,给他们特定一个专属又饱含爱意的昵称,像是一种仪式又像是一种潮流